Winniecat@猫丸

「主人，我們去万屋！」

 

猫丸主人前腳剛踏進門，近侍的歡迎話仍未說，亂藤四郎已經撲上去搶先提出要求。

 

「亂，請先讓大將休息一會。大將剛從現世回來，想必也累了。」

 

「吶，主人~」亂藤四郎用亮晶晶的眼神撒嬌：「我今天看到万屋的衣服特價呢！有些很適合主人，而且，浦島說過幾天希望和我去約會，如果可以的話，想請主人幫忙選一下約會的衣服呢！」

 

審神喵腦補可愛的「女孩」試衣服的畫面，差點流口水。

 

「有、興、趣、嗎？」亂藤四郎戳戳貓臉：「主、人？商店街那邊新出的下午茶套餐好、好、吃、喲，我請(大心)。」

 

釣貓成功，審神喵仍未完全踏進猫丸已被可愛的短刀繞著手帶出門。被「遺忘」在後面的近侍刀望著再次關上的大門只能苦笑，心忖自己和戀人去万屋都從沒試過繞著手，最多牽(繞)尾巴(手)。

 

「主人，妳看這套衣服好看嗎？」亂藤四郎拿著一套有不少蕾絲作裝飾的衣服，上衣是簡單中仍注意細節設計，領口有個小小蝴蝶結的襯衣，下身是鑲有粉色蕾絲的燈籠褲，褲子挺短，可以預想到穿起來會露出又長又白的腿。

 

「很可愛呢。」貓咪其實希望這把比女孩子更可愛的短刀選裙子，不過，總不能強迫。

 

「可是，主人的表情怎麼看起來像失望？」亂藤四郎的笑容帶幾分妖媚，更多的是淘氣：「想看我穿女裝？」

 

「貓……貓沒有！」心事被看穿，審神喵瘋狂邊搖爪子邊搖頭：「沒，貓不會逼你穿！別告訴一期兄……呃……一期一振或藥研！」

 

「吶，如果主人沒有這個打算，又怕甚麼我告訴他們呢？」亂藤四郎一臉「猜對了」的表情，笑得花枝亂顫，呃，這形容詞好像沒甚麼不對：「幫我選一套？」

 

「喵？」審神喵以為自己幻聽。

 

「真的，想給浦島驚喜。」亂藤四郎淺笑：「他會喜歡呢。」

 

「要保密啊。」亂藤四郎輕點一下貓咪的嘴巴。

 

一貓一刀又開始挑衣服，審神喵替亂藤四郎選了一條和剛才的衣服可以配成套的蓬蓬裙，裡面再配膨鬆鬆的裙撐，轉身、走動時會有輕飄飄，充滿活力的感覺；亂藤四郎則替貓咪挑了幾件和他所選的衣服相似的洋裝，可是審神喵面有難色。

 

「尾巴……無法伸出來。雖然可以從裙下面……但不注意會因為搖尾巴而把整條裙子掀起來。」審神喵用力搖頭。

 

「請店家改一個可以讓尾巴露出來的洞嘛，主人現在身上的衣服不都是這樣嗎？」亂藤四郎拿起衣服到貓咪身上拼一拼：「很適合主人呢，換一下看看吧。」

 

「不用呢……」審神喵又搖頭：「沒有多一層布料蓋著，一旦突然變回人會被看光……啊……」

 

貓咪急急掩住嘴巴。

 

「早知道啦。」亂藤四郎輕笑，直接拿起裙子交給店員：「主人不穿的話我穿，上面加點裝飾遮住不就可以嗎？況且，這裙子留在猫丸裡穿，會有機會看到主人所說的情況的，不是只有藥研哥哥嗎？」

 

審神喵的臉漲紅。

 

「別告訴我妳和藥研哥哥從沒看過對方啊。」亂藤四郎努力堆起笑容，但眼神浮現一絲擔憂：「……有……在一起，對吧？藥研哥哥對主人的心情是真的……啊？」

 

審神喵遞起手，拉長身體摸摸短刀的頭，微微點頭。

 

「亂很喜歡藥研呢。」

 

「他是我最重要的哥哥呢。」

 

「跟一期一振比？」

 

「嗯，跟全部兄弟相比。」

 

「和貓一起逛街，其實想問貓和藥研的事？」

 

亂藤四郎搖搖頭：「真心希望和主人一起買衣服，那天看到主人的衣服都不夠可愛，希望主人打扮得可愛一點……等藥研哥哥有個驚喜。每次看到我的新造型時，浦島都會很高興。如果，藥研哥哥都可以一樣就好呢……」

 

真的很溫柔的孩子，粟田口家比想像中更親密。

 

但亦更哀傷。

 

這可不是那些本子裡的故事，故事一旦發生在自己相關的人身上，實在無法「享受」裡面的「劇情」。

 

「抱歉令大家擔心，貓會再試著努力多一點。」審神喵決定用尾巴揉揉亂藤四郎的頭頂，剛剛摸頭時伸長身體和爪子只是勉強摸到頭，再來一次怕摔倒。

 

「那一定要買這套衣服！」亂藤四郎在奇怪的點上繼續堅持：「改變形象是令大家越來越喜歡對方的好方法！」

 

推辭不了呢。

 

結果，一貓一刀穿上新衣去一家洋風餐廳去吃下午茶。貓咪的尾巴在裙子外輕輕搖擺，眼睛則好奇地往四周張望，然後又有點不安地拉拉自己的裙襬。在現世本身已少有作萌屬性的打扮，加上現在擔心尾巴亂晃會弄亂弄皺衣服，所以總是有種混身不自在，但又想看清楚自己和四周的感覺和想法。

 

「主人不會沒到這餐廳吧？在本丸間很受歡迎呢！不論是審神者或者刀，都有大量捧場客耶，我幾乎每天都在演練場上聽到其他本丸的刀的試食報告，而且我和浦島都來過好幾次呢。」

 

熱愛紅茶和甜品的貓咪搖搖頭。

 

「怎會？吶……主人和藥研哥哥不是經常到万屋幫大家……難道？」

 

「收集清單，出門，買東西，回家喵。」

 

「沒一起吃飯嗎？」

 

「在現……在那邊有，但只是吃午飯。上次和他出門，就因鞋子的問題惹他生氣喵……這邊別提喵，完全沒試過，工作多，沒空嘛，而且，貓不希望因為自己吃飽飽而浪費燭台切每天的辛勞喵。」

 

「突然覺得藥研哥哥很可憐呢……」亂藤四郎突然站起來，直盯著審神喵：「無論如何，主人要抽幾天空閒出來和藥研哥哥去玩！去旅行！」

 

「怎可能？藥研無法在現世待太久，貓也不能在這邊逗留太長時間。」

 

「那至少一天，在這邊好好享受！」亂藤四郎語氣開始強硬：「工作可以交給長谷部先生，然後甚麼也不理，去逛街，去泡溫泉！」

 

「怎……可以？而且對長谷部不公。」

 

「他肯定樂意幫忙，在公在私……甚至在明在暗。」亂藤四郎眼珠一轉，收起幾秒前的孩子氣，換成審神喵從沒看過的沉穩、聰敏：「藥研哥哥雖然沒詳細說，但我知道長谷部先生站在主人那邊。以他的個性和對藥研哥哥的認知，我相信只要主人說和藥研哥哥休息幾天，他一定樂意接替你們的工作。」

 

「亂……知道？」

 

亂藤四郎搖搖頭：「他不願說，所以，我不會追問太多。藥研哥哥要保護粟田口家，作為弟弟自然會尊重他的意思。我希望他可以放鬆下來，兄弟們，尤其一期哥哥多少已察覺他的情況，我只能想辦法令藥研哥哥看起來跟平日相若，以釋兄弟們的疑慮，其他事，我不會管，也不會讓其他兄弟們涉足太多。」

 

「因為，這是藥研哥哥的願望。」

 

「貓，會考慮……呀，會找一天試試看……藥研的工作也很多，他不一定能抽出時間……」

 

「喂喂主人耶，怎麼未試過就先擔心？」亂藤四郎扁嘴：「藥研哥哥有多少公務不是妳安排的嗎？」

 

「他會攬到自己身上。」

 

「很照顧妳呢。」

 

「的確。」

 

一貓一刀回到閒談模式，亂藤四郎又重新露出平日清爽，帶點純真的笑容，在逗著自己主人說出和自己哥哥的日常事的同時，也說了不少和戀人之間的瑣事，言談間慫恿審神喵多點嘗試用不同的方式增添生活小趣味。

 

到了黃昏回到猫丸時，遠遠已看到近侍刀站在門外等候。藥研藤四郎看到戀人換上新衣多少有點驚訝，但很快因看到她和弟弟穿上款式相若的衣服而表情變得黯淡。

 

亂藤四郎豈會不知哥哥的想法，輕輕一把推審神喵到他面前笑道：「哥哥，我把未來嫂嫂還給你啊……呀，這是主人的換下來的衣服和買的東西。」

 

「吶，謝謝主人今天幫忙選衣服呢，在我穿給浦島看前請幫忙保密，否則很難有驚喜呢！給大家買的甜品我先拿去給燭台切先生放好，等今晚晚飯時給大家，失陪喲。」

 

門外只剩一貓一刀。

 

「衣服，是亂幫妳選的？」

 

「喵……」

 

「挺適合妳的。」

 

「喵……謝謝。」審神喵不肯定這個是否讚美還是生氣。

 

「是時候回去工作，上面今天送了不少文件來，大部分已完成，請妳幫忙核對和簽名。」

 

「啊，知道。謝謝幫忙……喵。」

 

「沒事，我沒生氣。」可能察覺氣氛有異，藥研藤四郎揉揉貓咪的頭：「難得亂親自邀約，而且打扮的事作為哥哥又不懂，妳和他一起出門沒關係，偶爾輕鬆一下是好事。」

 

「那，藥研呢？」審神喵不自覺甩了一下尾巴，蝴蝶結上的鈴鐺響起清脆的鈴聲。

 

「近侍的責任是替大將分擔工作，又豈可隨便休息？」藥研藤四郎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大將回去處理公文，相信可以晚飯前完成。」

 

「哦。」

 

看來，真的要考慮一下那孩子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