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要各位放棄和大家一起追看節目的機會，於夜深時份開會，實在很抱歉。」藥研藤四郎簡單為各刀備茶後輕聲道歉。

 

「大家都是來為主上分憂，沒道歉的必要。」壓切長谷部白了近侍刀一眼，冷冷回應：「身為近侍，為不應道歉的事道歉，會丟自己主上的面子。」

 

「抱歉……」

 

「長谷部，你可嚇著他……」日本號用力揉揉藥研藤四郎的頭，露出豪邁的笑容：「那女孩今天休息，所以請你當代表嗎？」

 

「啊……難道說小姑娘仍然抱恙在身？」三日月宗近晃晃眼：「若因身體不適而無法工作，可算是失職。」

 

壓切長谷部比藥研藤四郎先開口回嗆：「主上抱恙在身，豈是可任由你冷言冷語。」

 

「沒事，大將剛起來，現正更衣。」藥研藤四郎以淡薄的聲調緩和氣氛：「她交代說，我為各位備茶，放下與今天軍議相關資料後去接她到書房。」

 

笑面青江眼珠一轉：「她……不是貓咪狀態？」

 

「呀……因為擔心在半貓半人的情況下服藥會出事，所以這幾天大部分時間都讓她維持人形。不知是否夠運，最近她能保持人形的時間比以往長。」未為意石切丸挑眉的藥研藤四郎掏出公告：「這是新公告，大將認為上面最近動作頻頻，似有消耗各本丸的資源的跡象……請大家先看一下公告，我現在過去接她過來。」

 

「若那女孩擔心被發現，我們可以過去。」日本號提出建議：「要剛病癒的人到處走亦不合理。」

 

「大將說，若大家在深夜到她的房間開會，一旦被發現會引起大家不安。反之，待在書房，勉強可以推說看書聊天忘掉時間。」

 

「無論事出何因，深夜在女性房間裡逗留確是不妥……」三日月宗近瞇起眼：「惹人閒話可是不智呢。」

 

「我現在過去，請各位稍候。」

 

在等待近侍刀回來前，其餘刀劍圍起來細閱公告。

 

「何解突然如此多付喪神與他們簽下契約……」三日月宗近眼裡閃過不明顯的怒意，隨之換上富有深意的笑容：「那伙人實在是難以猜忖……嘿……同伴增加，只要籠絡得法，我方實力或會大大增強，甚好甚好。」

 

「三日月先生，請慎言。主上的想法一旦傳出去，難以猜測會帶來甚麼效果。」

 

「啊，是嗎？」狡滑的笑容不像聽不懂壓切長谷部的話：「我知道長谷部殿又為小姑娘帶來新戰力，有說錯嗎？」

 

日本號猛然回頭盯著壓切長谷部看。

 

「我自會向她交代。」壓切長谷部放下時之政府早前頒下的戰略部署的進度：「看來他會在『秘寶之里』出現……說起來，主上怎麼現在仍未來到？」

 

房門恰好此時打開：「抱歉，因為有點事所以比預定的時間稍遲，請各位見諒。」

 

「若主上身體疲累，但休息無妨。」壓切長谷部第一個回應：「主上是人類，身體要緊。」

 

蒙上符紙的審神者搖搖頭：「下午有補眠，沒事。趁大家都專注節目時，儘快談一下大家對公告的想法。」

 

「最近……新伙伴出現的速度比以往頻密……」

 

「要想辦法拉他們到我們陣營呢，對吧，長谷部殿。」三日月宗近半瞇著眼望向壓切長谷部：「即使是新伙伴，只要了解小姑娘的擔憂，再輔以以忠誠心為題之遊說，讓他成為我們的伙伴可是好事。」

 

「你們要談，都請等女孩先坐下再說。」日本號揚揚下巴示意：「只顧說，害她不便坐下休息。」

 

「讓我們再欣賞一會不好嗎？難得願意和近侍大人在人前親密，我說牽手呢……」笑面青江淡淡一笑：「平日是貓咪，只有爪子委實諸多不便，我指沒有手指。」

 

一人一刀立刻鬆開手並坐下，審神者甚至很自然地道歉。

 

「別對主殿無禮，青江。」

 

「我不過是說事實，我的御神刀大人。」笑面青江搖頭：「無論是那一種關係，越堅實，越有利我們日後的作戰。」

 

「不……」審神者搖搖頭：「不小心，會成為障礙。」

 

在場大部分刀劍偷偷嘆氣，暗忖有人怎麼總不會學乖。日本號很快換上笑臉，一手拖緊壓切長谷部的手：「小子，我說你呀。身為護身刀，怎可以被要守護的人一甩就放手？好歹你的力氣比她大，死命捉著對方不放不懂嗎？」

 

然後即席示範，滿臉通紅的打刀怎樣都無法摔開被日本號捉住的手，任憑他怎樣罵，日本號都是笑著看他發脾氣的模樣，甚至趁他要出手打自己時，乘勢一拉把他帶到胸前。

 

「很可愛呢，我的長谷部。」抱入懷裡後，日本號終於鬆開手改為揉頭。

 

「現在是軍議！你再胡鬧我踹你出去！」

 

「給那個小子示範死命跟隨不是議程的事嗎，我可愛的長谷部。」

 

「別……別在大家面前說這種話！」打刀快要炸掉，而且出面阻止的還有其他刀。

 

「日本號先生，請顧及她的身體，別給她機會胡思亂想。」輸血用具不知何時出現在桌上：「再下去，她真的要回房間休息，軍議會就得中止。」

 

「嘻。」笑面青江掩嘴偷笑：「可是，日本號先生倒說得對，別太易放手。」

 

不只用說，笑面青江主動牽起身邊御神刀的手，大太刀會意地回握，兩人沒放手的意思。藥研藤四郎若非看在兩位都是「前輩」的份上，大概已出言教訓，只是，看到身旁的戀人又開始腦補奇怪的東西，怕她真的像以前般大量失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收拾局面。

 

「哈哈哈哈哈，牽手嗎？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的笑聲中帶著調侃意味：「不捉緊，恐怕會迷路，哈哈哈哈哈。」

 

「會迷路的是你吧，三日月。」審神者立刻因要吐槽而清醒，而天下五劍之首隨之露出「任務完成」的神情。

 

「既然小姑娘精神不錯，不如談談公告的事？」見藥研藤四郎像未回神，三日月宗近悄然把話題帶回軍議上：「在小姑娘仍為那位新伙伴心煩時，那些人又有新通知，確是讓人stressful。」

 

有兩把刀同時望向五花太刀，臉上打著大大的問號。

 

「藥研，他大概想說『感到壓力』……貓想問很久了，為甚麼三日月會說英文？」

 

「不過是跟著人們學會回來，讓小姑娘見笑。」

 

「不過……壓力的確挺大。」審神者大大嘆一口氣：「雖說燭台切沒抱怨或要求甚麼……可是，自己能力不足，令召喚一再失敗。不但花了逾半資源，而且令他空歡喜一場，心裡實在感到很抱歉。」

 

「總有機會的，貓。」藥研藤四郎拍拍戀人的肩膀：「資源的事，大家會繼續努力帶回來。」

 

「差不多要停呢……」審神者拉過公告和放在桌子上的活動表：「哦，已經拿來嗎？自從毛利的事，還是極化刀的事後，貓真的不敢說猫丸有能力以鍛刀以外的方式接回新伙伴。三日月一開始說得對，即使是新人，可能的話，變成我們的新同伴都很重要。猫丸的大家，貓相信日後一旦有事，即使不加入都會願意追隨新決定……可是，新伙伴越來越多，怕情況會越難控制……」

 

「小姑娘，或者可以稱讚一下長谷部殿。」三日月宗近說出令審神者一臉茫然的話：「新伙伴成為同伴，確是好事。」

 

「他說不想主上煩心，希望暗中輔助。」壓切長谷部秒回，旋即知道自己說漏嘴。

 

「長谷部……究竟……怎麼了？」審神者抬頭問道，可惜因為符紙的關係，眼神無法對上。

 

「嘖……這個三日月……他正在樓下看管其他刀，怕他們上樓聽到我們開會，而且擔心大家看完節目後偷跑不收拾，所以要我暫時不說。」

 

「不會吧……難道是巴形？」審神者大吃一驚，這把不涉世事、忠心的薙刀，怎會容許自家主上成為叛徒，或者相信政府會有可能禍害自己部屬，甚至國民？

 

「確是巴形先生。」壓切長谷部站起來微微欠身：「抱歉在未得主上同意前，讓他猜出我們的事。」

 

「何時的事……不……」審神者彈起來，身旁的短刀立刻同時站起，整理差點因為動作過大而歪掉的符紙。待整理好後，審神者再開口：「長谷部很厲害！日本號和巴形都是你找回來的！實在太感謝你！」

 

「主……主上過譽……」壓切長谷部立刻進入櫻吹雪狀態，直至日本號敲他頭才停止，並不好意思地改口：「都比不上主上……主上有能力找上天下五劍和御神刀參與。」

 

「若長谷部知道他們加入的原因，或者無法說出讚美話。」

 

「能說服老人家，小姑娘不必過謙。」三日月宗近的笑容淡薄中，帶著長者對待後輩的關愛：「那天舌戰的情景，實在難以忘懷。世界能交到年輕人手裡，甚好甚好。」

 

「實在太過獎呢，三日月先生。再說，以現世之標準來說，貓早已不是年輕人。」

 

「對我們而言，現世的人都很『年輕』。」三日月宗近正色：「亦只有同時代的人，才有資格掌握自己的命運，揭破任何可能存在的陰謀。我們身為刀劍男子，縱有回溯時間之機會，亦不便出手干涉現世之走向。啊……話題好像偏了呢，抱歉。」

 

「沒事……沒錯，即使找到證據，可以作出決定的就只有現世裡的人類。」審神者苦笑：「他們一再消減我們的力量，用各種方式誘使我們短時間耗用大量資源……絕非正常現象。」

 

「那我們是否應參與活動？」日本號提問。

 

「要，否則，被視為沒盡力完成政府指派同會被懷疑。審神者的公會、論壇裡，有不少同僚說自己放慢工作步伐，最後疑被監視進度，或被其他所謂的『正直』同僚指明批評，差點被逼得辭職歸隱。幸好最近公告太多，加上他們『重回正軌』，所以事情才不了了之。」

 

「可怕。」

 

「進退兩難呢，哈哈。」

 

「虧你仍可笑出來。」

 

「讓對手無法猜忖，可是戰略重要的一環。」三日月宗近答話：「我相信，不只我們怕引人注意，他們亦然。每座本丸均有一定戰力，上面同樣害怕一時失誤會引來大批反抗，放輕鬆放輕鬆，仔細看清再前進。」

 

「嘖。」

 

「對了，長谷部。」審神者看了看時間：「回頭可以請巴形來嗎？至少，貓想親自跟他說明一些事，大家也希望了解新同伴。」

 

「貓……等等……」

 

「沒事，貓就是那個意思，希望他到時不會氣貓一直隱瞞。」

 

巴形薙刀走進書房的一刻，嚇得幾乎說不上話，最後要大力捏一下自己的手背才能發出聲音：「主……主人……妳是？」

 

「抱歉呢，巴形，貓一直瞞著你。」審神者低頭道歉：「政府一直設置結界封鎖貓的外表，暫時只能透過藥研幫忙在短時間內解除，時效一過，會再次被封鎖。」

 

「竟對主人做出這種事……為甚麼不一早說？」

 

「起初以為是保護審神者的措施，後來發現解除後會被力量纏上、壓抑，但為時以晚。」審神者望望自己的手：「已過了合適的質疑時間，況且，即使提出疑問，相信亦會被胡混過去。」

 

「那不是跟早陣子公告說封鎖極短的通告一樣嗎？」

 

巴形薙刀的話引起所有刀的注意。

 

「新人加入是好事。」

 

某些事情似乎連結上，大家不得不憂心猫丸，以至其他本丸日後的走向。

 

在事情真正發生前，暫時仍然要努力維持「好員工」的形象，然後……

 

慢慢發展自己的勢力。

 

看來，歷史總是循環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