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貓，先喝了這杯。」藥研藤四郎遞上一杯熱飲：「早說妳別吃雪糕和水果，現在後悔嗎？」

「喵……」審神喵接熱飲，伸出舌頭馬上縮回：「貓舌頭很麻煩呀喵~」

「真是的……」真名響起，審神喵變回人形：「妳這隻貓咪怎會怕熱茶，平時可是喝得比鶯丸先生還兇……呀，一會兒要收起妳的茶葉。」

「哇，不要！」審神者骨碌骨碌乾掉手裡那杯：「喲，貓喝光了！貓有乖乖喝掉黑糖薑茶了~~別沒收貓的茶葉~~~」

「不。」回答得斬釘截鐵。

審神者試著賣萌「救回」自己的寶貝茶葉。

「嘖……」藥研藤四郎抓抓頭，解下出陣服上的盔甲放到一旁，坐回床上用力揉揉戀人的肚子：「喝太多果汁和茶，隔著衣服肚子都是涼涼的還敢喝，真的不怕會痛死嗎？」

「沒藥研說的那樣嚴重……真的……」

「昨晚滾來滾去沒睡好的是誰？」

「……抱歉……」審神者瞄到愛刀有淡淡的黑眼圈，輕輕摸摸他的頭：「連累藥研整晚沒睡。」

「只是小事……」當兩人正要乘著氣氛靠近時，房門傳來的敲門聲嚇得藥研藤四郎差點原地彈起：「該死，我忘了他們……」

「喵？……哇……」兩秒內被按倒和罩上符紙，審神者仍是一臉茫然：「到底甚麼事？」

「平日上午，妳上班的時間，歌仙先生只要不出陣會來練鋼琴。」藥研藤四郎咬咬唇，制止自己衝口而出說些難聽的話：「沒事，妳在後面待著，我去告訴他們今天取消。」

「他們？」

「如果小夜君有空，他會一直待在歌仙先生身邊看他彈……喂，妳別腦補！我先出去跟拒絕他們！」

房門打開，歌仙兼定優雅地點頭行禮，他身邊的小夜左文字則瞪著藥研藤四郎。

「啊，抱歉……昨天忘了說……」近侍被另一把短刀盯得混身不自在，對方的眼神有種不容拒絕的味道，而且，充滿敵意：「大將今天休假，她身體有點不適，正在房間休息，所以今天無法借出房間讓您練習。」

「既然如此。」歌仙兼定不是強人所難，尤其對方是主人的刀。況且，房門打開後，身為刀劍隱約都知道主人的情況，自知不便打擾：「我們今天先回……御小夜？」

小夜左文字死盯著裡面，藥研藤四郎隱約知道他的想法，微微移動身體擋在他前面：「請讓大將休息。」

小夜左文字牢牢站穩，任憑歌仙兼定怎樣拉都不動。

「御小夜……主人要休息。」歌仙兼定努力好言相勸，如果是其他短刀，可能早已強行清場，可是，面對這把最小的短刀他卻無法出手：「我們可以試試晚點和主人約時間再練習。」

雙腳仍像被釘住般固定。

「小夜君……」近侍刀加入勸說：「等大將休息一會，晚點空出房間後再請你們來。」

「……她已醒來。」小夜左文字淡淡開口：「不吵。」

「女士在房間休息，貿然打擾毫不風雅。」歌仙兼定補充：「和優美的音律完全不配。」

「既然她已醒來，不會吵到她。」句子擴張中。

在房間內的審神者無奈地嘆一口氣：「藥研，你進來一下，貓有事和你商量。」

「請稍候。」近侍刀聞言關上房門，回頭立刻跑到竹簾後：「別打算批准他們進來！最近太多刀知道妳的情況，別再隨便增加！」

「貓知道……」審神者用力抓頭：「其他刀劍就罷了，貓就是不想捲進左文字家，以及任何可能惹起新選組注意的刀……偏偏他們是呀！如果是，啊，根本幾把較好這方面的，都很大機會牽連新選組……」

本來想用蜂須賀虎徹舉例，但審神者發現對方更危險。

「如果今天來的是青江，早讓他進來耶。」

「他早『見過』妳，根本不用考慮。」藥研藤四郎嘆一口氣：「請做決定，大將。」

「……如果，他們仍在外面，只讓小夜進來，但只能在竹簾後聽令。」

藥研藤四郎一愣，然後點頭：「了解。」

小夜左文字被接進去，並按命令站在竹簾後。在接短刀進門前，近侍刀把早已放置在一旁的屏風拉出擋於床前作緩衝。

歌仙兼定一直站在門外，擔心自己的「小」戀人會惹惱主人，最後引來可怕的後果。過了不知多久，房門再次打開，小夜左文字表情沒變地步出房間，一出門立刻牽住戀人的手。

「沒事，主人答應下午可以去練習。」小夜左文字緊緊捏住歌仙兼定的手，語調一貫的平穩：「我們回去。」

「……啊……」

歌仙兼定被拉至步伐不穩，惟小夜左文字未有像平日般顧及對方的步伐，只顧自己不斷往前走。歌仙兼定心裡縱有不解，但暗忖對方心裡有事，所以惟有努力跟上。

小小的短刀心裡，仍然盤旋著方才對話。

「貓明白小夜的心意，可是，你能保證你可以完全讓此事不為新選組所知嗎？」審神者聲音平穩：「要知道，新撰組有對現時掌權者忠誠的天性。」

小夜左文字迅即明白，以自己二哥和蜂須賀虎徹的交情，或者自己和歌仙兼定的關係，只要自己有一丁點蛛絲馬跡留下，都會引起連鎖反應。

「在有需要找上你前，請你保護好歌仙和左文字家。」審神者習慣地在屏風後微微往外施禮。與平日交待日常任務不同，在一些重要事項上，她總不知不覺間做出相應動作，在外面的短刀仍是察覺般點頭回應：「若小夜真的希望儘快幫上忙，可否以小夜的名義向兩位兄長打聽『若要維持虛偽的和平，任由天下困於謊言所製之囚籠如何』的想法？」

小夜左文字再次點頭。

「御小夜？」聽到戀人的呼喚，小夜左文字終於回過神，回頭看到自己已路過對方的房間而不自知，定下心後又拉著他走進房間鎖門。

「歌仙……」小夜左文字朝歌仙兼定遞上手，礙於身高無法碰上對方的臉頰，但風雅的打刀很有默契地蹲下方便他碰觸。小小的手卻有堅定的意志，不過是輕覆到臉上，已讓歌仙兼定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略帶沙啞、與外表年齡不符的成熟嗓音響起：「無論發生任何事，我也會保護你。」

雖然不知道房間裡的對話，但敏感的歌仙兼定早已隱約察覺「小」戀人最近的異常：「嗯，但也請顧全自身安全……我不可失去你。」

「我會的。」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彼此吻上，歌仙兼定輕摟住自己最寶貴的「人」。

「請問可以留下來嗎？」外人從不會聽到的柔軟甜美，帶著撒嬌語調的聲音在小夜左文字耳邊柔柔響起，看起來弱小的短刀溫柔地摸摸對方的頭，再一次吻上對方。

審神者的房間內，近侍刀明顯充滿怨氣。

「妳這樣跟他說出計劃沒分別。」

「貓知道。」審神者直認不諱：「不過，貓同時甚麼也沒說。」

近侍刀瞪了她一眼。

「若小夜想到甚麼，都只是他的想法。」審神者又一次強調：「貓甚麼都沒說。」

「妳在玩火。」

「從第一天下了那個決定後，貓有哪一天不是在玩火？」審神者搖搖頭：「藥研……你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貓剛剛的話，而是吃醋？雖然不讓他看到有貓的意思在，但你剛剛守衛嚴密，有私心？」

「是啊。」藥研藤四郎以狡黠的眼神瞄了戀人一眼：「就是想獨佔妳的『秘密』多一點，雖然已不是獨佔，但仍不想太多刀知道。」

「突然老實呢……」審神者伸手拉過愛刀摟進懷裡，難得這次沒聽到對方埋怨又被當成小孩：「喜歡老實的藥研。」

「呵呵……」藥研藤四郎拍拍環上自己的腰的手：「聽到了，可以放手了嗎，大將。再下去，妳下午到辦公室時會被公文壓扁。」

「是，是……藥研何時學長谷部變成工作狂了？」一秒放手：「拿上來吧，貓喝了薑茶後好多呢，工作始終要親力親為較合。況且……心情太好的話，一會兒令自己下午都無法變回貓時，怎可以偷聽他們練琴的情況？」

「幸好等妳說了後半才決定是否讚大將。」近侍刀一副「早知道妳」的表情，俐落地站起，再次穿好盔甲：「我去拿公文了，別給任何刀開門。」

「貓就看你拿到滿手公文時怎開門，任何刀嘛。」

「嘿，等著吧。我可是會自己開門，不用勞煩大將。」藥研藤四郎輕笑，勾起審神者的下巴吻下去：「工作時間開始前，稍微領一下當老實的孩子的獎勵，大將不會反對吧？」

看到戀人因突襲而臉紅，藥研藤四郎整理一下衣裝後心滿意足地離開。

要開始忙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