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丸內,有三隻貓咪。
一隻貓咪出門工作,兩隻貓咪則在本丸內打點公務。
「爸爸,這是甚麼?」小藥拿起一張紙問。
「那是『時之政府』總部送來的公文。」藥研藤四郎小心揉揉孩子的頭,用連他的兄弟們都沒見過的慈愛笑容回答:「認得多少字?」
小藥輕聲唸出公文,大概是因為借用他們的靈力而「誕生」的關係,這孩子一「出生」已懂得閱讀、書寫,雖然字彙和他們相比仍有一定距離,但多次「測試」後,估計他認識的字已足夠一般生活所需。
「哇!小藥果然在這兒!」明亮的笑聲在外面傳來,在近侍刀看清前,那個長髮的身影已抱起坐在他身邊的小孩來蹭:「好可愛!要趁休息時多抱幾次(大心)。不愧是藥研哥哥的孩子,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亂……你會嚇著他。」
「亂姐姐早安。」
「喂,我是『哥哥』。」亂藤四郎扁扁嘴:「再說一次。」
「亂哥哥早安……可是,亂哥哥穿的,好像是裙子?」
「那是外套!我裡面穿的是短褲!」亂藤四郎為證明自己是男兒身,手一掀「揭開」「外套」,幸好藥研藤四郎搶先掩住「孩子」雙眼。
「啊喂!別教壞小孩!」
「甚麼嘛,我裡面的是短褲,有甚麼問題?」
「小藥記住,別學亂哥哥那樣隨便掀起裙……不,外套也不可以!」
「藥研哥哥太緊張啦~~又不是裙子,那有甚麼關係?」
「總之不行!」藥研藤四郎發覺只要扯上小孩的事,自己就無法冷靜,他緊緊抱住小藥像怕會被搶走:「別亂教小孩子奇怪的事!」
「有多奇怪?」亂藤四郎嘟起嘴:「我的又不是裙子,況且,就算是裙子,裡面有保險褲也不怕。」
「喂!」
相對理智線快斷掉的「爸爸」,小小的鍛造刀倒是沒太大反應,而且重點放在奇怪的點上:「男孩子可以穿裙子?」
「吶吶,當然可以啦!你媽媽送過很多裙子給我呢!我現在去換給你看!」
「亂,不准!」
「嘖。藥、研、哥、哥,裙子是主人買的,她希望我穿,難道你要違抗『命令』嗎?」亂藤四郎笑著戳戳藥研藤四郎的額頭:「我還沒取笑你今天戴著貓耳頭箍,你卻來管我?記得你和主人的賭約好像早結束了呢~~~(笑)」
「他想像貓一樣有貓耳朵……」藥研藤四郎別過頭,臉頰微紅:「我只是陪他。」
「不只貓耳朵吶……嘻嘻,藥研哥哥生氣呢,快逃(心)。」
近侍刀沒力氣追上去解釋甚麼,又再埋首工作上,到亂藤四郎回來時直接大腳踹他出門以制止他帶壞小孩。
不過嘛,可愛的貓咪自然會吸引到大家的注意,阻止到一個,也阻止不了所有「人」。當一大一小捧著文件在走廊上走過時,後面總有刀在「偷窺」。
「可愛的小孩子……」毛利藤四郎雙眼放光,惟半秒後收回眼神:「打不過藥研哥哥……無法抱他呢……」
旁邊的打刀沒作聲,躲在牆壁後看著那根一面走一面微微搖晃的貓尾。
「真是的……後面的又來呢……」偵察高的極短刀苦笑,把公文放進傳送箱後,彎腰摸摸小孩的頭:「謝謝你,幫了大忙。」
「嘻。」
兩刀準備回辦公室時,碰巧遇上一期一振。
「一期伯伯!」小小的刀靈飛快撲過去,但沒走上幾步就停步。
一期一振的臉色突然變得超可怕,而他身邊的鶴丸國永已笑至捧住肚子:「哇哈哈!伯伯!伯伯!一期,一下子變老的感覺如何?」
某鶴如他所願獲得輕傷,在沒刀理會的情況下,惟有自己去手入室。
一期一振的臉色依然陰沉,即使臉上掛著笑容,仍然予人一種「隨時被殺」的恐怖感。
「小藥……我看你叫一期兄做哥哥較好。」藥研藤四郎暗嘆口氣,心忖自家大哥為何會介意稱呼,多少擔心他不接受這個「收養」回來的小孩:「來,乖。再試一次。」
「一期哥哥你好~~」甜美的童音響起,一期一振瞬間櫻吹……不,櫻暴雪。
「嘛呀……」看到有太刀抱起小孩舉高高,藥研藤四郎望著滿庭院的櫻花花瓣苦笑:「跟那個毛利好像沒分別呢。」
「一期兄。」見自家大哥又抱又蹭「孩子」已有一段時間,加上附近的「危險人物」開始蠢蠢欲動,模造刀的監護刀出言制止:「你已抱了很久,若有時間,拜託你幫忙『照顧』一下某個弟弟,他好像『又』打算撲過來,會『嚇怕』小藥。」
有太刀以超越短刀的速度放下孩子,然後拐走另一個小孩。
「似乎要教兄弟們如何和真正的小孩相處呢。」藥研藤四郎想起這兩天的情況,盤算要用甚麼方法令大家明白,新生的刀靈和新顯形的付喪神看似相同,但實際上有很大分別:「呀……不只兄弟們,但他的話好像不壞。」
一直尾隨的打刀縮回牆壁旁,藥研藤四郎牽上孩子的手後往他走去。
「大俱利先生?」輕快的笑容不像有責備之意,而小小的鍛造刀刀靈則乖巧向大俱利伽羅鞠躬致意:「小藥,他叫大俱利伽羅,是打刀。」
「大俱利先生你好。」
「才……才不想和你們……嘖……」大俱利伽羅轉身背向兩刀,但手卻摸上小孩的頭頂,溫柔地輕拍幾下:「……嗯,好孩子。」
藥研藤四郎覺得自己發現新世界。
平日冷淡的打刀不是沒試著板起臉,但臉上卻泛著明顯的淡紅,而且很快因為小孩子的「攻擊」,無法維持「沒表情」的表情,嘴角已勾起來。不消一會,一大一小已開始「聊天」。
「對啊,這是貓尾巴~~~」大俱利伽羅沒有開口,小藥卻像猜到他想法似的拉起背後裝飾用的貓尾:「這樣像貓咪媽媽。呀,是媽媽貓咪時的樣子。」
大俱利伽羅的目光換向另一處,又得到「回答」:「對啊,耳朵~~這個叫貓耳朵,爸爸都有戴呢(心)。」
點頭。
看起來沒有對話,但他們兩個又真的正在「對話」。小小的刀靈「回答」打刀的「問題」,年長的打刀有時點頭,有時搖頭,有時給小孩摸摸頭,而臉露笑容的時間,快要變成他在猫丸出現笑容時間的總和。
聊著聊著,小小的刀靈開始打起呵欠。大俱利伽羅沒作聲,但靜靜改變坐姿方便他靠到自己身上。
「謝……謝謝……大俱利先生……呼……」
小孩子說睡就睡著,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身體也隨之消失,只剩下模造刀的本體落在地上。
大俱利伽羅兩眼圓睜,手緊緊抱住小小的短刀不放。
「啊……請不必擔心。」察覺對方不大了解孩子的情況,一直在旁邊守候的藥研藤四郎立刻走上前接回「孩子」:「他是新生的刀靈,和我們不同,靈力穩定性較低。在『長大』前,他只要力量不足、休息都會回到刀裡面。待力量回復後會再顯現。」
「……真的……沒關係?」大俱利伽羅難得出現擔心的眼神,雖然嘴上仍補充一句:「不是想跟他……沒事……」
「沒事,石切丸先生說過,會隨著成長、學懂調整靈力後自然可以像我們一樣。」藥研藤四郎輕撫刀柄,像在安慰隱身於內的孩子:「謝謝你的關心。」
「才沒有關心。」
話雖如此,當小藥睡醒後找大俱利伽羅時,冷淡的打刀立刻蹲下抱住他的一幕,令大家不相信他那句「沒有關心」。當審神喵從現世回來時,正好遇大俱利伽羅佯裝冷漠卻抱起小藥舉高高的一刻,據說她的眼珠差點掉出來。
不過,看到孩子能和大家相處融洽,怎樣說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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