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剣乱舞─猫丸日常─其之二八O

引致差點令審神喵和藥研藤四郎終生抱憾的事,小藥被偷拍和放上討論區的事件,經過幾天的監察後,總算確認已被其他話題淹沒,再沒有人提起。

 

「爸爸在做甚麼?」早上刀靈剛從模造刀裡「甦醒」就看到「爸爸」對著一塊長方形的東西發呆,於是走上前站在「長方形膠板」背後站好。

 

藥研藤四郎聽到聲音後,以為孩子會走到自己身邊,但眼角瞄到他站在電腦螢幕後幾步之距處沒上前,有點不忍地朝他遞上手:「來,沒關係。不是工作的事,過來抱抱。」

 

記得出事那天,眼前這個小孩「活過來」後仍躲避自己,藥研藤四郎的心裡到現在仍感到刺痛。那天和孩子說了很多自己的感覺、想法,也道了不知多少次的歉,現在孩子雖不會像那天般躲開,但只要「媽媽」不在場,他仍然不敢主動親近,甚至可以察覺他好幾次差點邁開意圖逃走的步伐。

 

每念及此,藥研藤四郎除了後悔外,再無其他字詞可以形容自己的心情,這遠跟出陣失利,回來會滿腦子檢討行軍、佈陣模式的不同,是一種覺得自己無法彌補,而且不知從何處著手的無力感。

 

坐在椅子上的近侍刀微微俯身,輕按孩子的頭到自己的肩膀上,而自己則靠上他的肩膀細細磨蹭,貪婪地嗅著這把身上沒半絲血腥味,反而有為穩定他的「靈體」而在他休息時焚香而沾上的木質幽香的模造刀。

 

「很喜歡你,真的。」連貓咪都沒聽過幾次的「情話」,這幾天短刀毫不吝嗇,或者說,生怕對方不知道而不斷「提醒」彼此:「是我們的寶物,我和媽媽的。」

 

「嗯……」小小的孩子點頭,眼角瞄到螢幕上的影像,身體一下變得僵硬,之後開始發抖:「……被……被拍到了?」

 

「家」裡有提醒過不要被其他「人」發現,當看到自己的事被擺到外面去,小小的刀靈開始明白「父母」,尤其是「爸爸」生氣,「罰」自己禁足的理由。

 

看到孩子臉色發青,藥研藤四郎又一次抱緊對方:「沒事……現在沒事了。」

 

「我以後會乖乖的留房間裡。」小藥埋臉到「爸爸」胸前,生怕會如「警告」般被趕走:「不會出去……」

 

自己的要求在孩子的口中說出,是截然不同的一回事。藥研藤四郎猛然想起這幾天,除了吃飯外,這個小小的孩子白天留在粟田口家的房間,晚上只在房間裡,連洗澡都沒像剛「誕生」時般,跟著短刀們熱熱鬧鬧去浴池,而只在小浴室裡簡單沖洗。

 

原本為大家有利的決定,在小孩子親口說「自願」禁足的一刻,頓時變成錯事。

 

和他相同的紫色眼眸裡,是自我放棄。

 

短刀只覺心很痛,這幾天嚐到的這種感覺,遠遠超過以往的總和,就算當日面對那段無法實現的戀情時,都沒如此痛苦過。

 

大概,擁有孩子就是這樣的一回事。

 

盡責的近侍刀心裡泛起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

 

是日審神喵回猫丸時,開門迎接她的並非近侍。

 

「歡迎回來,主上。」壓切長谷部微微欠身,禮節完美得可以作為西洋禮儀書的教學範本:「近侍大人是日與少主外出,雜務暫由屬下和幾位同伴分擔。」

 

少主……那即是和孩子出門了?

 

審神喵有點詫異,但情緒很快轉變成高興:「文件等怎麼了?貓現在先回辦公室吧。」

 

「是。」

 

眼前是從沒想過的奇景。日本號在辦公室內幫忙是意料中事,然而,被「牽狗繩」(誤)牽著的一期一振,究竟是怎麼的一回事?

 

「呵!被嚇倒呢。」牽著繩子的搞事能手向貓咪打招呼:「這招如何?我保證今天內這傢伙不會因為小藥研請假和我未來姪子去玩,而去找他麻煩。」

 

審神喵心忖,以他們兩人的等級差,一期一振要捉鶴拔毛,即使給這隻鶴上滿金盾刀裝都沒救。

 

「被主殿看到……實在太羞恥。」仍在揮筆疾書的一期一振苦笑。在藥研藤四郎長期擔任近侍時,他曾輪流擔任近侍的工作。而且,相比大部分短刀擔任近侍時,仍會由審神喵親自處理文件,有直接協助整理,對協助處理文件上經驗、能力的一期一振,可以肯定他的工作能力絕不比壓切長谷部低。一期一振見戀人仍不放手,惟有再次提醒:「我已告訴過鶴幾次,不會去找他們。請你放手好嗎?」

 

「不行。」鶴丸國丸不只沒鬆手,反而揪了牽繩一下:「難得小藥研願意親自帶那孩子去玩,我怎樣都要確保礙事的傢伙不會出現。」

 

徹底把他當成壞人呢。

 

看到一期一振嘆一口氣後,繼續認命地工作,審神喵忍不住搖搖尾巴輕笑,然後開口:「開始工作啦喵~已整理好,或者要貓答覆的文件都請拿過來吧。」

 

就讓他們安心多玩一會喵~

 

時間剛入冬,夜晚越來越早降臨,到天空開始見到閃耀的星光時,庭院傳來嬉笑聲。一期一振成功在牽繩的抗力下出門,不過沒走上幾步已乖乖停步等對方解鎖。鶴丸國永拿出鎖匙解開頸圈,粟田口家的大哥立刻以違反夜間能力削弱的「定律」,以接近短刀的機動往庭院跑。幸好審神喵自帶極短的夜間加成,搶在一期一振之前衝向小藥。

 

渾身上下沾上泥塵的模造刀,笑容燦爛得尤如太陽般明亮。

 

看到「媽媽」,孩子飛快甩開爸爸的手撲過去。一貓一刀抱成一團,貓咪的身上很快同樣沾有泥土。

 

「今天好玩嗎?」

 

「嗯!」模造短刀用力點頭,笑至瞇起雙眼,吸一口氣努力描述今天的遊戲:「爸爸和哥哥們教我爬樹,他們很厲害,爬得很高!我們之後一起去小溪玩水,好多好多魚!」

 

聽到「玩水」兩字,審神喵眼珠一轉,不過沒有作聲。一旁的藥研藤四郎閃過「糟糕了」的表情,惟可愛的孩子仍努力「還有」、「還有」地說著。

 

脇差雙子之一毫不客氣笑出聲,順便拯救好弟弟:「主人請放心,本體全都放在旁邊,我們有幫忙看守呢!是嘛,兄弟?」

 

雖然沒指名,但骨喰藤四郎點一下頭:「我有幫忙。」

 

可能從對話中解讀出「媽媽不高興」,小小的刀靈打住話,興奮的情緒也迅即消失,十數秒後,吶吶地反問:「小藥沒乖乖留在家……抱歉。是小藥做錯了,請別怪大家。」

 

氣氛驟變,庭園裡眾刀都呆住。亂藤四郎反應最快,先推自己的戀人出來準備擋格,再躲在他身後開口:「吶吶,主人不要擔心!今天浦島還有大家都有去,一邊玩一邊監視,不會有人發現小藥呢!」

 

「沒錯!」浦島虎徹立刻配合。

 

「弱氣的模樣惹人憐愛,不過對刀劍來說,還是鋒利較好。」另一把脇差輕笑:「若然今天有人敢接近我們,相信女鬼小姐會好好招呼他們,令他們一夜無眠,連惡夢也沒時間做。」

 

這次石切丸沒制止笑面青江,任由他說那些「饒有深意」的話。

 

至於另一邊的物吉貞宗亦沒閒著,早已上前蹲在模造刀前面摸摸他的頭,逗他笑,說著一些「笑容可以帶來幸運」、「運氣好自然容易得到『媽媽』的理解」等很「物吉」,但推論方式好像有點奇怪的話。

 

「貓好像沒說生氣,大家都怎麼了?」

 

審神喵愉快地笑出聲,細細看著庭園裡所有剛回來的刀劍們。

 

今天「出陣」陣容有點誇張呢。猫丸六把極脇有五把跟上,粟田口家的極短大部分有一起過去,還加上來派的愛染國俊、三条家的今劍,大太刀一把、薙刀兩振……別說有人路過想偷看會被打慘了,就算有槍爹都會被他們一個回合內打飛吧?

 

這群保鏢的陣容……偵察算爆錶吧?還附送強大的打擊,看到大家為讓孩子出門一起出力,又怎可能生氣?

 

「謝謝大家和小藥玩呢。今天亦多謝長谷部、一期一振和日本號幫助。鶴丸,今天你給貓一個大大的驚喜呢,這種驚嚇日後再有也不壞,不過你要小心被一期一振打死。你要知道,他今天其實讓著你。」

 

「我當然知道。」鶴丸國永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沒想到我的一期有這一面呢,真的嚇倒我了。」

 

「請別誤會。」一期一振的臉漲紅,這情景對大家來說都是難得一見,亂藤四郎已作勢要吹口哨:「我不過是需要有人提醒自己別拉藥研回來工作,他身為近侍,丟下工作去遊樂……」

 

「一~期~一~振。」鶴丸國永拖長音節,制止對方教訓藥研藤四郎:「現世不是有供員工自己自選的休假日嗎?你就當今天是小藥研要求的休息日嘛,別忘了他可是從沒真正休息過。」

 

「鶴丸先生,夠了。」被拿去當話題的藥研藤四郎苦笑:「我明天會照常工作,不足的部分會加班彌補。」

 

「啊喂,你這小鬼別得人幫助後,卻說自己明天要加班。」日本號一拳頭敲到近侍刀的頭上,隨即爽朗地笑:「不過,不得不說佩服。那堆無聊的東西,我們幾個人合力處理也無法全部完成,你卻一個小鬼可以每天把工作都解決掉……嘿,看來近侍的工作真的只可以交給你嘛。」

 

「不過是熟能生巧而已。」

 

「別人的讚賞好好接受也不懂嗎?」

 

「工作的事,不過是本份。」

 

「所以,爸爸明天不能去玩?」小藥眨眨眼,換來「爸爸」充滿歉意的笑容。

 

「明天和我一起玩!」今劍上前拉住小藥,順道抱抱蹭蹭:「近侍大人忙碌,我們就一起玩騎膊馬賽跑好嗎?」

 

「騎高高那種?」一聽到「騎膊馬」,模造刀立刻雙眼閃亮。

 

「當然。」今劍指指鼻子,再望向岩融:「明天拜託了!」

 

「哇哈哈哈哈!小小的傢伙總愛長高,當然可以!」岩融用手肘輕撞身邊的另一把薙刀:「明天比試?」

 

「靜形就是粗魯……」巴形薙刀托一下單邊鏡:「不過,我絕不容許少主輸掉比賽。」

 

看來,明天又會是熱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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