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剣乱舞─猫丸日常─其之二八一

雖然一方面因上面的「措施」而心生疑慮,另一方面最近猫丸少主的事又讓他們擔心了幾天,但總括而言,氣氛倒是歡樂的。隨著石切丸迎娶笑面青江的婚期臨近,最近他們忙於準備各種物品。

 

「三日月?」

 

「……啊?嘻,是小狐。」三日月宗近放下手裡的布料,輕掩嘴巴偷笑:「只是布料質感、色澤太吸引看呆而已,爺爺總會有睏的時候,哈哈哈哈哈。」

 

小狐丸瞄瞄門外,遠處看到鶴丸國永拉著一期一振走,隱約聽到「小孩子去玩,大人別過去」、「你過去會變成特訓」之類揶揄藍髮太刀的話。背向三日月宗近的臉閃過一絲無奈,嘴角很快再次勾起,低聲笑道:「啊,是呢。比動物的毛皮順滑柔軟,實在是難得珍品。」

 

「哈哈哈哈哈,正是正是。」笑聲在小狐丸的背後響起,惟三日月宗近的神情比方才黯淡,望著戀人、「兄弟」的一雙眼,有著說不出口的內疚。

 

雙方都清楚知道對方已猜想到自己的心事,惟大家也知道不適合直接戳破。小狐丸走向三日月宗近,垂手揉揉坐在地上挑選聘禮、做禮服布料的戀人,嘗試轉移話題:「三条家來到這兒後第一次娶媳,加上對方的族兄為『天下五劍』之一,實在不能失禮。家裡就數你最懂鑑賞物品,一切拜託了。」

 

「嗯。」

 

外面又傳來吵雜聲,似乎這次一期一振不接納鶴丸國永的要求,一副誓要打斷「比試」的模樣,好像說,拿別人來騎太失禮,有違家教甚麼甚麼的。

 

「拿別人來騎?」三日月宗近一愣,小狐丸確認對方的心思早飛到外面。

 

「好像說岩融殿和巴形殿誰可以揹著短刀跑最快,還有誰可以揹上最多短刀來跑。」小狐丸淺笑:「他們昨天訂下的比試,方法好像是毛利君提供。去看?」

 

「小狐想看,我樂意陪同。」

 

小狐丸朝三日月宗近遞上手,往後一拉協助他起來:「偶爾像一匹野獸盡情跑是展示天性,去吧。」

 

庭院內,加油吶喊聲不絕。現在岩融的肩膀分別坐著今劍和愛染國俊,至於巴形薙刀的肩上則是小藥和毛利藤四郎。

 

「你們兩個都是小個子呢!」愛染國俊裝鬼臉挑釁對面:「怕跑不過嗎?」

 

「哼!你們這種算大個子嗎?」毛利藤四郎領著小藥回喊:「你們都是小個子的小孩子!」

 

「哇哈哈哈!」岩融大笑:「你們都是小小的,對我來說沒分別。嘿,那邊的,這次一定會比你快!」

 

「為了少主。」巴形薙刀半蹲下身:「我絕不會輸!」

 

兩振薙刀托著短刀又一次飛快地往不遠處的終點線跑,這次是平手。

 

「阿螢,要玩嗎?」愛染國俊往螢丸招手,但大太刀搖頭。

 

「我不是小鬼。」

 

「嘛~~~一起玩吧!」今劍一個跟斗輕鬆落地,拉起螢丸的手:「來來來,你們兩個一起!」

 

岩融又哇哈哈哈地大笑,要他們一起坐上去:「別說兩個,我揹三個都可以!」

 

「來,誰過來?」巴形薙刀掃視「會場」:「我不會輸,誰上來?」

 

「得阻止他們……」一期一振看到包丁藤四郎要往巴形薙刀的肩膀上爬時,努力想掙脫鶴丸國永的手,惟有刀早已偷偷用項圈套上他的脖子,用力一拉牽把他拉走。

 

「嘻,幸好我早有準備,有嚇倒嗎?」

 

至於在辦公室附近,意圖大喝一聲制止的某打刀,則被槍和短刀合力阻止他去制止小孩子們的遊戲,暴力打暈後再扛到手入室。

 

看到庭院一片熱鬧,小狐丸躍躍欲試,三日月宗近拍拍戀人的肩膀著他去玩,並表示自己會和鶯丸等喝茶休息。

 

小狐丸回頭看華麗的太刀一眼,猜想對方需要安靜一下,所以用愉快的笑容點頭回應,再跑到短刀之間問他們可否加入。

 

三日月宗近遠遠看著他們笑作一團,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最後靜靜往回走。

 

今天鶯丸的房間裡不只他一個。

 

「大包平殿、平野君。」三日月宗近如往常般露出美麗的笑容:「我今天希望和鶯丸單獨聊天,請問可以不?」

 

平野藤四郎立時掩住準備咆回去的大包平的嘴巴,再憑極短的高機動和體能,加上仗著大包平不會在鶯丸前胡來,尤其絕不會在他面前「欺負」自己之利,硬拖身形比他高大得多的太刀離開。

 

「為甚麼不讓我留下?」門外,大包平向短刀咆哮:「那是天下五劍呀!留他和鶯在一起,鶯會被欺負!」

 

「大包平先生,鶯丸先生不可能被欺負的事,你好像比我更清楚……」平野藤四郎正要繼續「遊說」時,被外面的「加油」、「一定要贏」等打氣聲打斷,大包平則不耐煩地「嘖」了聲。

 

「小鬼就是吵……甚麼要贏,哼!」

 

「好像說在比試。」

 

「呿,有甚麼值得比。」大包平不滿地嘟起嘴:「要比不如跟『天下五劍』手合……」

 

又一聲大笑、打氣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聽兄弟們說,好像是岩融先生和巴形先生比試速度、體力,還有受歡迎程度。」短刀簡單整理比試的重點:「要看誰最強,而且最受大家歡迎……啊!請問大包平先生去哪兒?」

 

「雖然不是『天下五劍』,但要比誰最強,我怎可不參與?」

 

看到大包平如箭般跑遠,平野藤四郎暗暗吁一口氣。以他對那把「天下五劍」的理解,相信他是有心事才需要其他人避席。即使不是和鶯丸先生聊真正想說的事,兩個好友靜靜呷口茶,不必掛著淡泊的面具,稍為露出真正的表情也是好事。

 

房間裡的三日月宗近和鶯丸如平野藤四郎所想般,只是靜靜地品嚐茶香,頂多偶爾稱讚一句主上(殿)帶回來的茶比万屋平常放店面賣的好太多。

 

直到茶快喝光前,鶯丸問三日月宗近一個問題……

 

是夜,三条家其中兩振的房間裡。

 

「小狐,聽大家說今天你勝過某一位呢。」三日月宗近淺笑:「想必他一定很生氣,不過,能夠取勝確實是好事。」

 

「只是服裝問題。」小狐丸想起自己借衣服多掛一把短刀,所以最後力壓大包平的事:「若是正面對決,不一定對我有利。」

 

「勝而不驕,值得嘉獎。」三日月宗近點頭,問了一題讓小狐丸一愣的問題:「我們,變得像石切丸他們一樣如何?」

 

早已答應對方的請求,但好像沒了後續。

 

小狐丸搖搖頭,三日月宗近臉色一黯。

 

「在你不會後悔,也不會怕他後悔前,小狐會留著這個預定的位置。」小狐丸坐到戀人身份,伸手環上他的肩膀:「看到他們修行回來後回復記憶,你抱有一絲憧憬也不為過。」

 

三日月宗近搖頭:「只怕到時……不,無法回頭更合。身為刀劍,斬斷前事往前走是我們的本份。既已成過去,自然要放下,不如趁現在走得更遠?爺爺行動不及年輕人,偷步大概是容許。」

 

想起茶友的問題,三日月宗近眼角不自覺下垂。

 

「真的決定不告訴他?」

 

不,絕不會告訴他。當知道比自己晚來的一期一振如外面的傳聞般失卻所有相關記憶時,三日月宗近決定只會在背後守護他。早已平靜下來的心,泛起淡淡的漣漪後,沒多久再次回復平靜。即使只是自己單方面認為「可以」也好,他亦不希望僅為自己當年的心情,而逼使對方負上已與他無關的責任,只希望他一切安好。

 

靜靜待在遠處,看他重新去愛上另一位,因而深受傷害。看到他被另一人牽著他走出低谷,三日月宗近只是悄悄藏起貓咪的小書,希望他至少不會觸景傷情。尤如她為他所做的,他也能在他「放棄」他以後,繼續在背後守護他。

 

以刀劍男子的形式顯現,某程度可說是「新生」,即使記得「前世」的因緣,也只應視為「回憶」,除非彼此都願意再次確認,否則強行裝熟、拉關係,都是一種失禮。

 

看著那把失憶的脇差回復記憶,三日月宗近越來越擔心自己無法再繼續留在背後守護對方。

 

是時候作一個了斷。

 

再說,在自己迷惑、不安時,是身邊的這一位拉自己走過低谷,甚至容許他「自私」地以那種不成熟的方式去保護「那個人」。

 

喜歡他,真心的。三日月宗近自己也訝異會對「兄弟」升起這種心情。

 

惟小狐丸並沒答應。

 

在三日月宗近又沉溺在往事時,突然感覺自己離開地面,嚇得他立時瞪大眼睛。

 

「休息吧,請別多想。」小狐丸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起戀人:「我總會在你身邊。」

 

「嗯。」

 

三日月宗近點頭,心忖不應一心想著如何「了斷」,而是「掌握最適合現在的自己的」。

 

可以如此縱容自己任性的人,就只有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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