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離開大廣間後，審神喵著模造刀自己去玩，然後從後抱住嫁刀。

「哪兒學回來的？」因為貓化後身高縮水，加上身體向前傾，審神喵只能蹭上嫁刀的後背：「不是說不懂風雅嗎？這種犯規的事誰教你的？」

「犯規？」近侍刀詐作不知：「有嗎？」

「剛才那些充滿情趣的事，不是藥研要求的還有誰啊？」

「那不是情趣……好吧，我承認算是情趣，不過，和妳的貓咪腦袋所想像的不同。」藥研藤四郎戳戳審神喵的腦袋：「昨晚，遲不過今早，所有刀劍都私下收到上面的信函，指今天是『時之政府』正式成立三周年，也是付喪神可以被賦予肉身，在戰場上親自戰鬥、感受人世，以至和『家人』重遇的『政策』實施三周年的日子。他們要求我們再次向自己本丸的主人宣誓效忠，所以，我今早用訊息通知大家到大廣間集合，一起為『您』宣誓。」

「上面……的意思？」

「嗯，但，也有我的私心在裡面。」藥研藤四郎不著痕跡地讓貓咪背靠牆壁，嘴角微勾，手臂抵上她身側：「這也是舊日武將之做法。在大廣間內召見旗下將士，並安排他們的敬禮……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不少嚐過甜頭的『人』，都會挑起對權力的慾望。」

審神喵驚覺對方用心之深，在拒絕前又被他的話堵住嘴。

「我知道『妳』不希望有主從之別，但，妳同樣要有往上爬的覺悟才行。」藥研藤四郎眼神凌厲，直看穿貓咪的眼底：「剛剛的話，『同伴』大都明白會是甚麼的一回事。我們再不懂現世、人類，都了解『勝者為王』的遊戲規則。若上面當真有陰謀詭計，我們為回復現世的『規則』，或者僅僅『保護自身』，也要踹他們下來再取而代之。否則，被認為『知道』內情的我們，只落得自身難保的下場。」

審神喵啞口無言，因為她知道對方說的均是正確無誤。從一開始「醒來」，察覺身邊的種種矛盾，就註定自己無法走回頭路。就算想裝睡，都因為「了解」而招人話柄，甚至只因「知情」，而被安上「背叛」之名。

不用偉大地說要「救人」、「拯救世界」，不過只是卑微地希望要保住自己、守護猫丸，就只剩下讓屬於自己的一方走上最高點這一個選擇。若然無法以正途解決，就只剩下近侍刀口中的方法：自己當成「王」，或者成為「造王者」。

自己……真的有這能力嗎？

「看妳緊張得那樣子……嘿，害怕？」藥研藤四郎壓下身體，完全貼上審神喵：「我會在妳身側一直守護妳。到當妳踏上寶座時，身邊會有我在。」

「……貓……會加油……」在「亂世」裡，有時候只是為了自保，不得不努力。

「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妳也不希望因此露出馬腳吧？」藥研藤四郎輕挑地搔貓咪的下巴，瞇眼淺笑：「噯呀，我的好貓咪，還有其他問題嗎？」

「……你不怕……貓變成專制、人人討厭，甚至會勞役你們的傢伙嗎？」審神喵捏捏嫁刀的鼻尖：「權力很容易令人心生惡魔。」

「我可是有不少『招數』，難道大將忘記了？」藥研藤四郎不慌不忙地笑著回答，眼角往外偷瞄一眼，乘著沒人時把審神喵壓在牆上深吻，順道揉弄她的貓尾巴，直至她快喘不過氣才放開：「太快投降呢，大將……不……」

審神喵聽畢點點頭，主動遞上爪等他牽上，然後一起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庭院的一角一下子冒出幾顆頭。

「回頭要告誡藥研別在外面做出這種事。」一期一振放開掩住秋田藤四郎的眼，身邊的亂藤四郎和浦島虎徹同時放手，包丁藤四郎的雙眼和嘴巴終於得到解放。

「主人果然是人……唔……」好像，還是掩上較好。

這次出手的是一期一振，而且用剩下來的手敲了一下包丁藤四郎的頭殼。

「不准開主殿玩笑！」

「……是。」

亂藤四郎苦笑：「吶，一期哥哥，放過藥研哥哥吧。難得藥研哥哥開始懂得一點風情，別扼殺那份心意耶。」

「可是……」有鑑於身邊有其他刀，一期一振自行止住話：「沒事。」

「我知道一期哥哥擔心他們的情況。」亂藤四郎心領神會地點頭：「藉上面的『要求』之便，重新請大家確認心意，然後引導主人有一個新目標……很有藥研哥哥的風格。不過，既然主人不反對，我們就在背後繼續支持他們不是好事嗎？身為刀劍，即使討厭殺戮所帶來的可怕，但也必須倚賴殺戮去證明自身的價值……雖然當鑑賞品的生活挺寫意，但無法顯示自己真正的力量呢！」

「亂……」一期一振愣住，亂藤四郎用眼神示意，浦島虎徹機靈地用去買點心做藉口帶走秋田藤四郎和包丁藤四郎。

「吶，要聊一下嗎？一期哥哥。」亂藤四郎露出閃亮的笑容：「撒嬌也可以啊。」

「怎可能……」

「要談藥研哥哥的事也可以。」亂藤四郎直截了當道出對方想法：「雖然我不大清楚，但一期哥哥想找人說可以找我。總不成找其他兄弟吧？」

「嗯，那請拜託了。」

「兄弟們聊天就別用『拜託』嘛……」

「呵，的確。」一期一振點頭，撫上弟弟的頭頂：「亂果然長大了很多。」

「嘻，當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