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剣乱舞─猫丸日常─其之五八九‧五

抵不過審神喵的「懇求」,原本因希望她可以早點休息,而不讓她參與的「秘密軍議」,終於換成晚飯在大廣間裡集合。

 

那個……老實說,已不算是甚麼「秘密軍議」,尤其是這一次。

 

會換到大廣間是審神喵的主意,她認為大家都關心新制度實行後的情況,讓「軍議」半公開地進行,是希望讓大家可以參與。在「軍議」前,小組的成員先約法三章不談及他們懷疑的事,只討論是次的「亂舞」制度。

 

話雖如此,來的「其他」刀劍並不多,可能是有興趣的已親自感受「習合」後的變化,抗拒的則打定主意不會來聽「分享」,所以剩下的大多是在猶豫,或者來看熱鬧的刀劍。

 

「你這老頭,是來看看主人有沒有刀讓你滿等嗎?」大包平指向三日月宗近,像是要下挑戰狀:「不過,無論你怎樣努力,都不會及得上我!喂!鶯你在笑甚麼?」

 

「大包平又在做傻事呢~」

 

「喂!」

 

「嘻嘻~~」鶯丸愉快地用大包平的表情來配茶,輕呷一口轉向近侍:「近侍大人最近的茶藝似乎稍有退步,難道很久沒為主上泡茶?」

 

「鶯丸先生,我們現在是在討論『亂舞』系統的情況,茶藝的事,請容日後再談。」

 

「喝茶可保持心情平靜,冷靜頭腦,可是『討論』必需呢……」鶯丸笑笑起來到後面的茶櫃挑茶葉,惟被近侍刀以「大將體虛不宜喝茶」為由制止。鶯色的太刀淺笑,然後拿過一小包「茶葉」放到杯內,再注入熱水,放到審神喵的跟前:「請稍等一下再用,主上脾胃似乎不好,『茶渣』就請剩下吧。」

 

熟悉的香氣,讓審神喵不自覺多嗅了幾遍:「黑豆?不是早已喝光嗎?」

 

「早陣子添置了一些。」

 

藥研藤四郎嘆口氣後點頭「批准」:「既然是黑豆茶,大將今天就請隨意喝吧。」

 

「謝謝!」

 

茶室內,大包平仍然與三日月宗近單方面地鬥嘴,小烏丸看得掩嘴偷笑,而壓切長谷部因為被日本號壓制而無法發作。鶯丸見大包平越說越氣,走過去擰住他的耳朵拉他離開。

 

「很吵……吵得我耳朵也痛呢。不過,說起來算是幸運,這兒的大包平共用一個神識,而且平日只會有一個出現。若然像其他本丸般有多位,經過『習合』後,雖然會讓耳根清靜,但也會寂寞吧……畢竟,再吵鬧都是大包平啊。」

 

留下此句後,鶯丸施施然「扯」著大包平離開,剩下的刀劍互相瞄大家一眼後,立刻意會到那把古備前的太刀話裡的深意。

 

猫丸的「設定」是同一振刀劍自召喚後,無論多少振,甚至出現各種「不幸」或「戰略」需要的情況時,仍是用同一個神識。即使其中一把本體消失、碎刀,記憶、感受可以完全附到另一把上。甚至,沒有另一個本體可附時,可以寄身刀帳裡。以現世的「生活」作比喻,猫丸的神識這個「資料」,主要存在「刀帳」裡不斷被記錄,而本體和其顯現的身體,只是那個「神識」操縱下的「結果」,所以,不但可以轉移,而且可以同時操縱多「人」。

 

習慣了這種「設定」,容易忘記自己的「獨特」之處。

 

「吶,我們再多本體都是同一人。可是,其他的本丸好像……」

 

「絕大部分是一旦召喚顯形,就會產生獨立人格。」審神喵點頭回答亂藤四郎的「問題」:「部分更會隨等級提升,由嬰幼兒外貌,提升至你們現在這副『終極模樣』。」

 

茶室內一遍驚嘆聲。

 

「那……對他們來說不就是……」壓切長谷部及時制止自己說出罵人的話,其他人當然意會到,只是大多不說,惟不動行光淡淡的苦笑把「不應說」的一句說出:

 

「嘿,不就是『殺人』,或者『殺嬰』而已。我們身為主人的刀劍,以往為鍛煉體格,不是有用『鍊結』的方式融合其他刀劍嗎?只是換成『習合』而已。」

 

「嗯。」審神喵點頭又搖頭:「大部分審神者都會預留一定的本體不作召喚,以作『煉結』之用。只不過……」

 

「呵,現在的制度,要求同一把的刀劍量可不少。」日本號笑笑,不合時宜地呷口酒:「以前留下來的刀劍大都忍不住要用上,對吧?」

 

「怨恨……那些刀劍或會想復仇……」

 

「大家還請先討論對新制度的感覺……啊?」看到亂藤四郎站起來,本要控制場面的近侍刀很自然停下話望向對方。

 

「越聽越不懂……總之,我們不會受影響,對嗎?」沒等到答案,亂藤四郎拉著有到場的幾位粟田口家的刀離開,走到門邊回頭:「吶,未來大嫂,這話題有點無聊,但不聽又不太好。可是,一期哥哥在忙著和毛利說教,不如你就代我們聽好嗎?」

 

鶴丸國永笑著點頭,而其他非「成員」的刀劍全部像得到甚麼訊息似的,以不同的理由跟著短刀離開。

 

「大家……」

 

「實在太明白事理呢喵。」審神喵點頭:「還有鶯丸也是,是他故意帶起話題。」

 

「他可是看得比大部分『人』仔細,留在『外面』讓他可以一直處身棋局之上觀察。」三日月宗近輕笑:「如此一來,甚好,甚好。」

 

「不算是好事。」藥研藤四郎搖頭:「我不希望大家在現時過度懷疑上面。」

 

「近侍大人是指不想您的兄弟們知道吧?」三日月宗近銳利的眼神似要看穿短刀,而近侍刀則挺直身體接受對方的「質疑」,回以同樣銳利,而且堅定的眼神。

 

「兄弟們最好置身事外。他們雖然大約猜到,但太多人參與容易在無意間露餡,為本丸招來大禍。」

 

天下五劍之最美以不慍不火的語調笑言那位粟田口家的短刀不信任自己的家族,很快被對方反駁說家裡有心智和孩童相若的兄弟。聽到「理由」後,三日月宗近緩緩抬頭,以透著彎月的眼望向近侍刀,淡淡的反問:

 

「近侍大人認為,您的兄弟們有未曾目睹過人類陰險、可怖之事?」

 

藥研藤四郎聞言一愣,惟很快咬咬唇故作鎮靜:「一切只為本丸和大將的安危。」

 

「老爺爺並非要當說客,只是認為不必過慮。對比大部分刀劍,近侍大人的『生命』不過是匆匆一剎,對『人』的了解,若近侍大人自認明瞭,相信他們不會比您遜色。」

 

面對以溫和的語調,卻以凌厲的氣勢說話的「長輩」,藥研藤四郎能保持表情無改已是不易。審神喵悄悄用尾巴勾回自己的夫君,努力堆起笑臉把話題轉回「習合」和「刀劍多重顯現」裡,嘗試說出據她所知其他本丸的情況,末了補充一句:「其實,有鶴丸代替粟田口刀派來聽說明已足夠。」

 

「主殿竟會現在承認我在粟田口家的身份,實在嚇我一跳呢!」

 

「要貓真正承認嘛,你先和一期、藥研談妥你們的工作分配,否則貓只會在旁邊看戲。」

 

「所以……大部分本丸都出現對孩子們的『殺戮』?」小烏丸以淡薄的聲線說出可怕的發言。審神喵無奈地點頭,輕聲回以大部分同一刀劍有多個獨立人格的本丸都在談論要誰犠牲的問題。雖然也有本丸誓死保護已有獨立人格的刀劍們,並在預告發出後不再為新的「本體」召喚分靈顯形,但只是少數。

 

「看到他們說『家裡』的刀劍哭著送『孩子』到爐裡……真的替他們心痛。」

 

「孩子?」

 

原來像之前所說,部分本丸因為審神者靈力的因素,令「初生」的新刀劍會有嬰兒或幼兒的外貌。無論對於因「種族」差異、靈力頻率不同而難以受孕的女審神者也好,或者根本無法受孕的男審神者,甚至刀劍們之間也罷,這些「孩子」是無法擁有真正的「孩子」時最好的「撫慰」。現在要他們親手「毀掉」他們,實在是……

 

「冷血。」

 

「長谷部?」日本號對伴侶較平日激烈的反應有點驚訝,惟很快理解他沒說出來的心裡話:「的確,若真的重視他們,可以容後『習合』。」

 

「認為『亂舞』制度可以變強的刀劍可不少。」審神喵苦笑:「即使上面已告知不會,但,抱著一絲希望的人太多。你該知道長谷部修行後受到『制約』的情況吧?」

 

「喂,小子。」日本號沒回答審神喵的問題,直接轉向近侍短刀:「你來說,既然你已暫時是最高那個甚麼的等級,身體、力量上有沒有變化?」

 

藥研藤四郎搖頭。

 

「換句話說,要大部分本丸經歷犠牲伙伴的不快滋味,結果卻是一無所獲?」日本丸臉頰微紅,一手抄起酒壺就往嘴裡灌:「嘿……就算不是博多那個小鬼都知道那是不伐算的交易。」

 

「有沒有努力提升『等級』,也是評核『審神者』實力、工作態度的一環呢喵。」

 

「把大家往反叛的方向推……是故意還是無意……嘿,搞不好從一開始已打算讓更多的人暗墮……」

 

所有刀劍同望向擁有正三位的槍,日本號像無所感地繼續灌酒,待喝夠後以衣袖擦嘴,回以看笨蛋似的眼神:「看甚麼?要出師有名,要向民間,甚至更高級的『上面』拿錢拿資源,敵人越多可是越好的事不是基本嗎?」

 

隨了操控歷史,以鞏固甚麼跟甚麼外……上面的作為,也可能源自最簡單,又最邪惡的貪婪。

 

無論是哪個原因,上面的取態確是值得懷疑。

 

「嚇一跳呢……說得他們像和敵人合作一樣。」鶴丸國永笑了笑,然後罷罷手:「不過,你們大概又是那句悶死人的『沒有證據無法作準』。這樣下去,真的可以做到甚麼嗎?不如大家好好想辦法給他們驚嚇。」

 

「不可以!」藥研藤四郎秒回:「貿然出擊只會拖累整個本丸!」

 

鶴丸國永搖搖頭:「不是要現在出擊啊,小藥研。該做的日課、訓練我們照做,可是……真的要乖乖全部完成嗎?躲個小懶,或者在任務裡調查裡面的事,表面上掛著工作中的牌,裡面嘛……不必我多說吧?只是,要讓大家都知道要『深入了解』工作的內容,理由嗎?就『為了工作』就好。」

 

「這不是等同拖大家進來嗎?」

 

「『為了工作』而去調查『工作內容』怎會拖大家到這兒?」狡黠的白色太刀眨眨眼:「不是我們份內事嗎?小藥研不會認為只按著上面派下來的要求逐項完成就是負責的表現吧?」

 

三日月宗近掩嘴偷笑:「收人錢財賣力工作,應該,應該。」

 

審神喵按住要反駁的短刀,點頭接納這個建議。

 

既然現在要重新大量蒐集刀劍,以此理由去查探各處情況確是上佳的理由。

 

希望,可以找到裡面的矛盾,或是更明確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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