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形,身體沒問題嗎?」待靜形薙刀出陣回來,而且成功蒐集圖鑑後,審神喵迅即送靜形薙刀手入,提醒他以後要小心注意,別再受傷,順道塞一個「手伝之札」給他,然後請他和極打隊出門繼續「訓練」。一切安頓好後,著近侍刀帶巴形薙刀到茶室,希望了解一下情況。
巴形薙刀微微點頭。
「我,似乎『記得』一些事。」巴形薙刀的聲音略低,隱約有幾分遲疑:「可是,並非精確的人和事,徒有一個『理念』。」
巴形薙刀思索片刻,然後說出他和靜形薙刀出陣時的對話。在他們眼裡,沒有逸話,甚至連無銘無名,純為「總類」存在的刀劍都要顯形,可見局勢絕不明朗。
「我們能在這世界顯形,想必用上罕見的手法,即使是單單『成為人』,已經足以對現世產生影響。」
審神喵和近侍刀的眼神均認真起來。他們以前認為「上面」讓巴形薙刀顯現前,在他的記憶、靈力等地方動手腳,令他們「看起來」是全然新生的「付喪神」;若然,他們的「設定」是真實無訛呢?
要集合意念成為「神」,說易不易,說難亦非太難,只要有足夠的意念,配以合適的條件,甚至可以「創造」一位全新神明反過來守護「人類」。不過,前提是,要有極大量的人類「深信」該位神明,或是「妖怪」的存在,而且要有悠久的時間「累積」、「傳承」……沒錯,就像從傳說而生的小狐丸、今劍、岩融等般,不算困難,但……
沒有故事、沒有傳承的「巴形薙刀」和「靜形薙刀」,根本無法用這套理論去解釋。
若然他們真的僅由「集合」而生,究竟裡面用了哪種方法代替人類的集體「信念」?畢竟,沒有一個「形象」去凝聚心念,能做到多少實在讓人懷疑。
「藥研,怎樣看?」
藥研藤四郎搖搖頭,交出另一個想法:「巴形先生,先別談此事。對你來說,現在應先確定自己的存在意義。在猫丸的生活,希望能讓你感滿意。」
「能夠擁有自己的主人,又豈有不滿之理?」巴形薙刀語畢感一陣暈眩,不自覺捧住頭:「頭……」
「讓我來。」藥研藤四郎比審神喵早一步上前扶住巴形薙刀的肩膀:「沒事,放鬆身體……慢慢呼吸。對,你現在是人身,無論如何請記住這一點,其他的事是次要。只有維持人形,你方能做到你希望可以做的事,以及守護你要守護的事物。」
巴形薙刀的情況很快穩定下來,幾分鐘後他揚手示意可以放開他。
「不過是突然……要主人和近侍大人擔心實在抱歉。」
「即使如我們般有故事、過去而生,而且有人類信念支撐的『付喪神』,一旦懷疑自身的存在,亦有可能令力量散失。尤其我們不過是真正本體中分支出來的『分靈』,相信自己的價值很重要。這一點,巴形先生,啊,還有靜形先生或會比我們明顯。」藥研藤四郎直視巴形薙刀的雙眼:「請巴形先生記住,你是我們猫丸重要的一員,而且,很多『人』喜歡你,即使不談面對上面或時間溯行軍,你也有存在在猫丸的意義。」
「近侍大人……嗯,謝謝,這一點我倒懂的。」巴形薙刀點頭,慢慢站起來,臉上泛起一抹淺笑:「或者,那粗暴的傢伙的出現讓我疑惑而已。畢竟,以我們的『出身』,同時存在此地作為戰力實在太難以想像……不,在此之前,我們從未真正存在,現在的狀態對我們來說反而是『異常』。」
「既然已存在,就請好好珍惜、體會一切。」近侍刀無視身高差,以同樣的氣勢、魄力,繼續直視高大的薙刀:「就算是付喪神,人身難得呀。」
巴形薙刀出乎意料地笑出聲:「嘿,和他一樣的說法。」
「有嗎?」
「他說,既然有了身體,那就要盡情享受現世的一切。」巴形薙刀的眼神多了幾分神采:「那粗魯的傢伙顯現雖比我晚,但適應力倒是很強,不愧是實戰刀的集合,盡沾人世之氣。」
「那請巴形先生接受『兄弟』的說辭。」
「兄弟?」
「出身相似,某程度可說是兄弟,難道你覺得有錯?」藥研藤四郎張開雙手,自信滿滿地道:「多一分羈絆,就多一個留在此地的理由。」
「似乎不無道理。」巴形薙刀搖搖頭:「抱歉,身體略感不適,先失陪。」
叩。
茶室的門輕輕關上,藥研藤四郎背著神喵,壓低聲音開口:「大將,怎樣看?」
「先觀察一會,再決定軍議日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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