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在小藥的小休時間，藥研藤四郎放下工作，牽著妍到庭園和小藥玩耍，並和他們兩「人」一起吃點心。

「嘛，真是的……已是一副慈父的模樣……」

「近侍大人越來越溫柔不是好事嗎？」

「嘖，完全失卻那個人的護身刀的樣子。」

「嘿……你呀，不是說不執著於那個人嗎？照我看，這小鬼對那兩個小傢伙的心意，是守護本丸的最大後盾。」

「我沒說懷疑他。」

「哈哈，對舊同僚太嚴厲不好啦！」

幾個身影在遠處看，偶爾竊竊私語，感覺某短刀並未發現他們的對話。

「太輕忽。這樣真的可以保護到那隻大變態嗎？」

「太多心呢。保護主人的工作，不也是屬於我們的嗎？」

「嘛……這點我當然知道……只是看不順眼。」

小休時間結束，小藥回到茶室上課，而粟田口家的短刀們則接走妍，至於近侍大人則沒立刻回到辦公室，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說得那麼大聲，是故意說給我聽嗎？」藥研藤四郎不著痕跡地掃視一眼四周，苦笑一下續道：「辦公室不方便談，書房的話，現在石切丸先生他們應在……到房間吧。」

到了房間外，近侍刀著他們稍等，待他簡單收拾房間再喚他們進去。

「既然欄起來……嘛……怎麼還要我們等？」

「清光！你這樣可是很失禮！」大和守安定恨不得即場按倒加州清光揍一頓，平日這傢伙為了維護「可愛」的形象，縱然有時會因為年代、階層不同而不夠「可愛」，但……會恣意挑釁的，好像就只有對著近侍刀的時候。而且……情況最近好像越來越嚴重。思索至此，藍色的付喪神補充一句：「藥研先生可是近侍大人，也是主人結緣的對象，你不尊重他可是等同不尊重主人。」

「嘖。」

「沒關係。」近侍刀搖搖頭：「房間總得收拾一下，平日為了讓陽光曬曬房內，中間不會做間隔。再說，最近忙著照顧孩子們，裡面會比較亂，希望各位不要介意。剛剛要大家等候，實在很抱歉。」

「小子你太客氣了。」日本號用力揉亂藥研藤四郎的頭髮：「房間有點亂才叫像有人在住！」

「你自己不收拾就別教壞別人。」壓切長谷部白了伴侶一眼：「平日就只有我在收拾。」

「我有說過不用整理的。」

現在換日本號被敲頭，不過是他自願遞上頭的。

「醜話說在前。」藥研藤四郎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剛剛那番話，若讓孩子們聽到，甚至引致他們的靈格受損，別怪我不客氣。」

「小藥曾經差點出事，言語可以殺人，新生的刀靈堅強一如我們，但未有可以留住他們靈力、神格的故事同時讓他們脆弱無比，希望你們清楚。」

想起那個可愛的小孩曾因為怕自己的事被公開，也怕自己無法被「父母」承認而差點消失，其他在場的刀劍回想起前事，不自覺嚥了嚥涎液，神情認真起來。

「大將和我早已決定不會生育孩子，那兩個孩子是我們的寶物。」藥研藤四郎咬咬唇，不讓自己表情出現分毫偏差：「任何會讓他們失去安穩，甚至受害的事，我肯定會第一個起來反抗。這是你們想要答案嗎？」

壓切長谷部被「舊」同僚的氣勢逼得身體往後靠，日本號不著聲色扶穩伴侶，令畫面看似一對夫夫親暱地彼此依靠；至於加州清光與其說沒被嚇倒，不如說因為挑撥而生氣，要衝前跟他理論，不過被大和守安定及時拽住。

「到時才反抗？你不打算像跟我們承諾般……」

「軍議的事一定會繼續。我們要比上面有所行動前回應是基本，一旦查出上面其身不正，甚至有意做出傷害大家的事，反抗上面自然是必然的事。」藥研藤四郎正眼對上加州清光：「我對有一個安身立命之處的渴望不下於你，沒有一個安全、值得信任的『政府』，不可能有『安穩』的生活。既然我們無法像前主般自己挑選投靠的對象，那就確定現在最高的對象是否可信，不值得跟從就推翻，另立新主。這種基本道理還要問嗎？」

加州清光愣住。

「你……已想到這一步？」

「可惜大將有點抗拒。」近侍刀搖搖頭：「不過，暫時確沒此需要，只不過是最極端情況有會考慮。我可不希望她承受太大壓力，而且……似乎會影響現世。」

其他刀劍定睛看著近侍刀。

「縱然熱愛戰場，不過我大概比大家渴望『安穩』。夫人的平安、孩子的成長，以至兄弟們的相聚，都是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世界方可實現。維護歷史固然重要，但像我們在軍議裡所說，甚麼是歷史已是一個難解之問。惟有一個值得信任的政府、世界，才能讓我們的工作可以如實進行……」藥研藤四郎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作為刀劍，身為被召喚到這個大戰場的『人』，一定會記住自己的本分，並貫徹到最後。初始刀大人，未知此答案會否符合你的要求？」

加州清光站回原本的位置點頭認同：「既然你沒忘記最重要的事，那就放過你，下次軍議叫那隻大變態照顧小鬼們，你過來主持比較適合。嘛……不聊了，我們回去吧，安定。」

沖田組先行離開，壓切長谷部想辭行卻被日本號搶先一步。

「你呀……別背負太多。」日本號放肆地再度揉亂短刀的頭髮：「那些傢伙的話別上心，工作儘管丟給大家也沒關係。」

壓切長谷部聞言不解地回頭望向日本號。

「小鬼們成長很需要父母在側做個好榜樣。再說……新來的小妮子靈力似乎比那小鬼更不穩定，有時間多陪他們，安穩他們的力量再說。」日本號呷了口酒：「既然決定不要真正的孩子，那安定他們的能量，令他們成為和你們的孩子沒兩樣的『孩子』就很重要。何況……」

「上次的特別調查，若不是那隻貓咪花現世的錢急召你回來，本丸的職務大概會停擺幾天吧？就算你能可以分靈到其他本體去處理，但其中一個意識在戰場，根本無法集中，最後只會兩面不討好。」日本號的話挑起壓切長谷部的興趣：「職務讓大家輪流分擔，有事出門，或者那些甚麼甚麼特別任務，也不會妨礙本丸日常運作。我們雖然偶爾有幫忙，但沒有長期在旁輔助，有事要找資料都是苦差。我說得對嗎？我可愛的長谷部。」

「正經一點！」

「他們可以以『特別調查』為由，扣起一隊兵馬，日後又有甚麼藉口實在難以預料。」日本號拉起壓切長谷部就準備出門：「記住，分派工作給大家不是躲懶，是領導才能的一部分，也是運作所需。」

「謝……感謝日本號先生的建言。」

「小鬼們很可愛，要加油。」

「是！」

「別讓自己太忙，到時候有甚麼差池可不好玩。已有孩子呢……總不成要他們擔心、難過。」

「我明白了。」

日本號揮揮空下來的手，連再見或失陪也沒說就「消失」，看著對方的背影，安心的感覺自然地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