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錦史郎……」有馬敲敲門，得到允許後內進：「東西收拾好嗎？」

「快可以。對了，請問阿古哉那份禮物送過去了沒？」

「已託人送過去。」有馬爽快應聲：「那個超巨型，裝飾華麗的胡桃夾子相信他一定會很喜歡。」

「嘿……」草津像想起甚麼似的笑起來，看到有馬感到疑惑，惟有笑著解釋：「沒……燻，還記得以前那個甚麼甚麼人偶下流的部嗎？」

噗……

有馬失聲大笑：「阿古哉天使像！」

「對……嘿嘿……」草津笑至無法停下，抹抹眼角的淚水緩緩氣後續道：「買的時候沒想到這點，嘿嘿……現在回心一想，高度、大小沒記錯好像是相若。」

「對！」有馬猛點頭：「如此說來，說是給他的回禮，呵呵。」

「他一定會嚇一跳。」草津記起自己買了一堆胡桃夾子後，第二天又忍不住回到市集跟老攤主閒聊得知他有特大號，又嘆沒多少人懂欣賞和願意收藏時的畫面：「起初還怕趕不及送來，幸好最趕上了。」

聚會前一天收到，巨大的體積根本無法拿去黑玉湯，所以當日作了禮物預告。

「下次回來……最快亦要夏休……」環視自己的房間一周後，草津禁不住嘆氣：「很怕回來，但，現在要走卻捨不得……」

「偶爾回來是可以的，若這是錦史郎的願望……」有馬輕撫草津的頭頂再枕上去：「始終，這兒才是錦史郎的家。」

草津搖頭。

「可能，不回來較好……連十天也不到的時間已叫我心驚膽跳難以入眠。燻，可以答應我嗎？」

「嗯？」

「請別理會父親大人的話。」說畢這句後，草津警惕地抬頭：「沒，上機後再說。」

有馬心裡一陣揪痛。

雖然戀人已作了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決定，但他同時選擇犧牲自己的家族。自己深知上一代情況，也清楚明白雙方家長已默認兩人的關係，希望在這一代可以扭轉命運、制度，眼下的決定，雖不是最壞，但也算不上是好的選擇。

「燻，請早點休息。」草津淡淡開口，微微皺起的眉令有馬輕易讀出他的心事：「明天上機後就不必再掛心……沒關係，如果那個計劃不成事，我夏休，甚至下次冬休都可以留在那邊。」

「可是……」

「別以為一切放手讓我決定是為我好。」草津苦笑：「燻不會覺得我會放棄你吧？為甚麼不試試主動一起去闖？我早就跟尊達大人他們打聽過，除非我表示放棄，否則就只有用新的『契約』取代現在的『關係』才能讓你從家教中脫身，對嗎？」

「錦史郎……抱歉……」

「喜歡我？」

點頭。

「認真的？」草津輕撫有馬的臉頰，對上他發紅的眼眶。

再點頭。

「即使向燻求婚了，燻仍然感到擔憂？」

有馬咬唇不作反應。

「吶……老實一點，這是命令。」草津抱著有馬，劃著他的胸膛，再抬頭正眼看著他：「我可以不再理會家裡的規條，燻可以跟我一樣嗎？」

緊緊的擁抱已代表一切。

「很喜歡……很喜歡錦史郎……」有馬的聲音帶著顫抖：「不敢想像沒有錦史郎的自己會變成甚麼樣子……但，也不敢奢求……錦史郎可是草津家本家唯一的孩子，連我爸，在條件較優勝時都無法闖過的關卡………我……真的可以？」

草津確認答案的同時發現自己好像聽到不得了的訊息。

「燻，剛剛說了甚麼？請再說一次。」

「抱歉。」知道自己一時說漏嘴的有馬搖頭：「那件事，只是推測，不能說。畢竟，跟錦史郎和我沒直接關係。」

要逼迫他說出口不難，但不必要。

「不用道歉……」草津抱緊有馬：「那別管其他人的事，我們不是說過要征服世界嗎？現在雖然沒辦法征服外面的世界，至少把我們身處的世界翻過來。」

有馬呆住。

「不方便說的可以不說，但，請燻記住，我改變世界的心從沒變過。」

「是。」

「今晚留下來？」

「可是……」

「喂……我剛剛說過甚麼了？燻不會是金魚腦袋吧？」

「嗯，一切如錦史郎所願。」

「不是說過不准再說這句嗎？我的話似乎全都沒好好記住……嘿……你這傢伙，回去再教訓你。」

「是。」

草津差點笑出來，拍拍他的手臂：「別亂想，我要找人幫忙收拾行李而已。其他事，回燻的家再說。」

有馬禁不住再度環上對方，意圖吻下去時，眼角似瞄到人影又僵住。背向房門的草津隱隱意識到有馬的異動，但仍然主動扳下他的臉吻上去。

一吻過後，有馬急急往外看，外面的黑影已經消失。

「沒事，反正快出發。」

一如草津預料，出發前，草津家的家主大人沒再找有馬「麻煩」，而有馬的情緒在登上飛機後變回最平靜的從容自在的模樣。

「我的燻回來了。」獨立的客艙裡，草津由衷地笑著：「這陣子辛苦了。」

「不敢。」

「老實承認不行嗎？」草津拉下寛闊、舒適的座椅變成床舖，然後要有馬躺到身邊：「在我面前不乖乖說出自己的感覺，是對身為戀人的我無禮。我記得沒教過燻做這些失禮、莽撞的事……燻，究竟父親大人有提過甚麼？只說可以說的部分就好。嗯……或者換一個說法，就算父親大人不說，你覺得哪一個是最大的問題、關卡？總之，讓燻擔心的事，無論是誰說，抑或是單單燻想像的都可以說。」

「很久……很久以前有跟錦史郎提過……」有馬翻身俯視草津，思索合適的話：「草津家的本家只有錦史郎，若錦史郎沒有自己的子嗣，日後會成為很大的隱憂。即使不以『家規』的身份去談，也不希望自己心愛的錦史郎陷入兩難。」

身下的草津立刻臉紅：「蠢……蠢材！還以為是甚麼……現在科技不是很先進嗎？不然，回去好好要脅一下尊達大人，問問他宇宙裡有甚麼高科技可以參考參考，他不說就拔他的刺！」

「噗……」有馬笑得很輕快：「錦史郎捨得嗎？」

「誰說不捨得？」草津立刻別過頭：「只要燻不為無聊事擔心，欺負一下尊達大人沒關係……反正之前騙我們的仇還未報。」

「是，是……但我家那位大小姐鐵定不讓……不過，如果是那原因，她大概會比我們更快出手。」有馬坐起來：「敗給你呢，錦史郎。」

「那請燻別再逃。」

「不會……」有馬重重地點頭：「再也不會。」

或者，這一次大家可以走到最後。

其他的事，一步一步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