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小錦，沒事嗎？」草津醒來後，看到眼前只有防衛部的成員，所有人都眼泛淚光，兩眼通紅：「幸好……幸好醒來了……」

 

「嘛啾……」

 

連那團毛都在，就是看不到自己的部下們。

 

這是……學生會室，剛剛……啊，想起來了，因為又有奇怪的怪人，那傢伙很強……自己被打飛後甚麼也不記得。

 

難道暈倒了？

 

「有馬和阿古哉呢？」

 

「有馬……有馬在醫院……」童年好友的聲音很抖，眼神慌亂：「下呂同學已經趕過去……」

 

「究竟發生甚麼事？」草津心知不妙，語調自然又急又重，但很快察覺自己失態：「抱歉，失禮了。請問有馬和阿古哉為甚麼會在醫院？」

 

「那個……小錦，我們過去再說。」鬼怒川的聲音明顯是哭腔：「答應我，小錦，無論發生甚麼事都不要激動……」

 

「究竟發生甚麼事？」草津再次咆哮，幸好由布院「挺身而出」以「到醫院再談」終止無休止的對答循環，並在鬼怒川低聲交代了幾句穩定對方的情緒。

 

聽不清用字，但勉強聽到「達達恰」。

 

趕到醫院，看到有馬和下呂兩人同步出，防衛部的人一臉震驚，草津心裡有異但不知從何說起。別府兄弟尾隨在後，鬼怒川以眼神詢問，他們以「身為偶像不談論他人隱私」為由拒絕回答。

 

有馬罕有地臉有慍色，下呂則別過臉，故意避開有馬的視線。

 

「我先回去，今天本是約了美容師的，看來要遲到……」下呂看到草津出現後急急離開，僅此一次對上有馬的視線，惟眼神是認真而且帶有怒火：「有馬，別想著有的沒的。身為下呂家的人，有的是無數的『資產』，絕不會要有馬家歸還甚麼或討甚麼好處，更別以為我會笨得像你一樣！」

 

草津以為事情就此完結，但沒想到過幾天傳出有馬企圖自殺的消息。

 

「身為學生會的成員……不，身為崇高的眉難高校的一員，竟然做出此等無恥、不負責任、逃避事實的行為，有馬燻，你實在讓我太失望！」趕過去的人包括防衛部，惟獨沒下呂阿古哉的身影。

 

「抱歉……錦史郎……」有馬在病房裡不住搖頭：「我只希望不連累阿古哉，抱歉……我絕不可以繼續活著……阿古哉會被我累死……」

 

「有馬，你在說胡說甚麼？」草津征住。

 

「抱歉……錦史郎，我不可以說……」有馬抱頭痛哭：「不應牽扯到阿古哉……」

 

「那個，小錦，我們先出去……」鬼怒川打算拉走草津但被甩開，看到草津怒火中燒的模樣，鬼怒川不敢再強行拉走對方。

 

「不會是，跟我有關吧？」

 

草津絕不是笨蛋，那天的怪異感一直纏繞在心裡不散，加上這幾天有馬和下呂的態度都很詭異，還多次詢問自己的情況，似乎事情絕不是這般簡單。

 

「嘛啾……請告訴他，他有權知道。」翁巴特開口：「否則，一點都不love love。我當日agree，是因為有馬很love love，可是，自殺絕不是，啾吧。那隻東西做了甚麼對吧，嘛啾？」

 

「我不死掉……阿古哉會被我連累……」有馬拼命搖頭：「跟錦史郎無關，跟錦史郎無關……」

 

「那都跟有馬無關！」下呂用力打開病房的門：「是我自願的！誰叫有馬這樣傻！有馬以為你有事，會長會高興嗎？我再笨都有很多美容師跟著！有馬別以為我有機會老！」

 

防衛部成員隱約猜到背後的事，全員後退讓出空間等學生會三人組好好的談。

 

「說老實話，有馬。」草津板起臉：「這是命令。」

 

有馬拼命搖頭。

 

「有馬不說我說！」下呂高速捲動自己的粉髮，厭惡地甩起掉落的髮絲：「嘖，這幾天總是掉髮……」

 

「不要！」有馬哭喊：「阿古哉……拜託……」

 

「你的命是我的，我要說你管不著！」

 

「命？」草津聽到一個不得了的字眼，立刻警戒地望向兩人：「發生……甚麼事？」

 

「別……夠了……」有馬想制止，奈何醫院怕他再有自殺念頭，所以把他綁床上，身體只能小幅度活動，根本無法起來阻止遠在床尾的下呂胡亂放話。

 

「上次的事……會長……」下呂苦笑：「你本來已經死了。」

 

「你說甚麼？」

 

「你現在的命是有馬的。」下呂無視背後阻止的聲音，冷冷的開口：「有馬正笨蛋……把他自己整個人生的生命都交給會長……」

 

「請停止……別再說……」

 

「請繼續。」看到有馬的反應，草津知道下呂並沒說謊，身體開始發抖，但，他要知道事實。

 

「我只是分他一半……」下呂語帶輕挑，滿不在乎地說：「誰會送命這樣笨？只要我沒事，我的生命就和有馬分一半……雖然，會快一倍成長這點比較討厭，但有美容師、美髮師等等的保養，絕對可以補救。反正，那隻綠色的老鼠說我只要不遇上意外，絕對可以活超過一百歲，分有馬一半都足夠我享受人生。」

 

「甚麼……」草津被大量資訊炸了腦袋，唯一肯定有馬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有馬……」有馬聽到這話後渾身發抖，草津一步一步走過去壓低聲音，試著平靜的問：「阿古哉說的……是事實？」

 

沒有回答，只有不斷的道歉。

 

「蠢材……有馬燻……正蠢材！」哭聲已無法遏止，草津用手肘擦擦不斷滾下的淚水不斷開罵：「誰准你自把自為？是誰要你踐踏人與人之間的重要禮節？你這種自私、自視過高……蠢材！完全侮辱眉難高校崇高的名字……我草津錦史郎有說過要你這樣做嗎？笨蛋，有馬燻正笨蛋！還連累後輩，這是身為前輩的本份嗎？我……」

 

有馬未及反應已感到有一滴又滴的溫水落在臉上，然後，是一個人身體的重量和溫度。

 

「笨蛋……有馬不會以為我沒有了有馬都沒關係吧……怎麼可能？蠢材，即使你要所有人瞞著我，我都不可能接受那個事實呀！很喜歡，很喜歡有馬泡的茶……很喜歡看到有馬種花時充滿自信、閒適的表情……真的很喜歡，有馬真的以為沒有你都沒關係嗎？在有馬身邊很安心，真的，為甚麼要做這種蠢事？」草津抱著有馬痛哭失聲：「笨蛋，別這樣好嗎？我草津錦史郎值得你這樣做嗎？」

 

有馬默默流淚沒有回應。

 

「欠人東西 一定要還……」草津抹抹眼淚，搜索有辦法處理的一位：「翁巴特先生，請問，可以逆轉回去嗎？」

 

「錦史郎，別……」

 

「閉嘴！」

 

「草津先生……啾吧……」翁巴特從有基的手上滑倒，慢慢走向學生會三人組，怯怯的，一字一字清晰道：「若是這樣……你會……嘛啾……」

 

草津搖搖頭，輕聲問：「像阿古哉那像可以嗎？」

 

「噗啾？」不只是翁巴特，所有人都望向草津。

 

「我承認我很自私，我還未想死。」草津悄悄握住有馬的手，溫柔地回看了他一眼，再續道：「出事的是我，我不應置身事外盡取好處。雖然這要求對阿古哉無禮，但，若是一起分擔是我和有馬兩個人的話，感覺……挺不錯。阿古哉，很抱歉……不是不承認你的心意，可是，我不打算把有馬，不，燻讓給你。那個……很抱歉！」

 

「嘖嘖嘖……真是的。」下呂重重嘆一口氣，很快露出滿意的笑容：「沒辦法呢……既然會長這樣說……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

 

看著下呂在手提包裡翻找，然後拿出兩份表格，兩位前輩一時間搞不懂對方葫蘆裡賣甚麼藥，所以不知是否該接下。

 

「簽了它。」仔細一看，兩份都下呂家美容王國的會員申請文件：「聽到有馬出事的消息時我已知道，有馬根本不會領我的情。那時，我已決定，即使會長和有馬恨我一輩子也好，我都會說出真相。因為，如果會長繼續對有馬視而不見，有馬或者會死心接受我分出來的生命，否則……最多是有馬想要的結局，我只能放手讓他走……畢竟，這是他的選擇，我再也不會阻止。幸好呢，我沒猜錯……」

 

兩位前輩靜靜看著一直觀察他們互動的後輩，下呂的表情依舊自然、優雅，隱隱中閃著神聖的光芒：「我討厭醜陋，你們兩個很少好好做保養，一旦真的兩個人分一條生命，我不敢想像你們十年八年後變成甚麼不美麗的樣子……我不可以放任會長和有馬不管，所以，你們的美貌以後由我和我的美容師團隊負責！乖乖給我簽好，否則我不會准那隻傢伙重新分配！」

 

「好的……嘿，不過，誰教你對前輩無禮的？」草津接下表格先填好交回：「燻那份等翁巴特先生處理好後，請醫院鬆綁後再填吧。重新分配後，他一定不會再胡作妄為，否則，會影響我，對嗎？」

 

「錦史郎……」

 

「沒有反對的選項。」草津的回答雖是斬釘截鐵但充滿柔情：「就我們兩個可以嗎？」

 

「……錦史郎高興就好。」

 

「還是說這種話，真拿燻沒辦法……」草津苦笑：「以後，不准再胡來，知道嗎？」

 

「遵命。」

 

「嘿……算了，翁巴特先生，一切拜託了。」

 

「Yes，sir 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