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父親節？是甚麼？」秋田藤四郎眨眨眼，好奇地問道。

 

「是一個現世裡，西方傳入為父親的辛勞感恩的日子……」審神喵回答後方發現有點不對：「你怎知道的？」

 

「這個。」好奇寶寶展示電話裡的宣傳語句。

 

「可是，我們是刀劍……」藥研藤四郎加入：「如果硬要說我們的父親，似乎只有鍛造我們的刀匠才適合。秋田，怎麼突然問這個？」

 

「只是很有趣，想知道……」秋田藤四郎的聲音有點沒精打采：「對呢，我們的『父親』，大概是刀匠……」

 

「其實，不一定要跟『真正的父親』慶祝。」看到秋田寶寶有點失望的樣子，審神喵心裡一緊，輕聲作出建議：「現世不少孩子沒有『真正的父母』，他們會在這天和『擔任代理父親工作』的人慶祝，以表達他們的心意。」

 

「真的嗎？」秋田藤四郎雙眼立刻閃閃發亮。

 

「當然喵，貓怎會騙你？」

 

看到秋田藤四郎一溜煙跑遠，藥研藤四郎苦笑：「妳太寵他們，貓。」

 

「貓說的是事實。」貓咪搖搖爪子：「而且，粟田口家不是有著身兼父職的刀嗎？趁這機會表達感謝，順道撒個嬌，相信他一定很高興。」

 

「別整天要我跟一期兄撒嬌……我不是小孩。」

 

「你呀，總是裝大人，去跟哥哥撒嬌不好嗎？」因為爪子不夠長，審神喵惟有用尾巴揉近侍的頭頂：「貓剛剛沒提過『一期一振』，是你自己補完的，可想而知，你那位一期兄在你眼裡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偶爾哄他高興一下不好嗎？貓可不希望聽到亂抱怨他的藥研哥哥太乖，乖得讓兄弟們擔心。」

 

藥研藤四郎別過頭沒作聲。

 

「休息半天？」審神喵輕笑：「給大家放假半天也不錯。」

 

「喂！」

 

「別打算說『濫用權力』，這種日子，而且是周末放半天假都叫『濫用權力』，貓會被誤會是無良主人。」審神喵用尾巴戳戳近侍的額頭：「貓現在去看書！這樣你沒話說吧？還是藥研打算和貓一起研究BL？」

 

「不。」秒逃。

 

看到近侍走遠，審神喵回到辦公室修改今天的日程，方便大家休息。

 

下午，整個猫丸開始很熱鬧。

 

藉粟田口家短刀們的機動，父親節的「全新」解釋傳遍猫丸每個角落，審神喵本打算撤下所有隊伍的工作，但也有幾把刀劍自薦代替遠征工作，以免到政府公布的限鍛日子時出現資源不足的窘境。當然，也有些刀劍當成家族出遊，所以申請遠征。

 

像左文字一家，當小夜左文字搞清楚「父親節」不是用來報仇，而是用來「報恩」後，在疑惑中仍懂得問：「一起出門走走，是否算『報恩』？」聽到答案後，拉著兩位兄長說一起出門，工作的同時和他們一起到外面走走，好像還拿著努力儲下來的小判出門，說要請哥哥們吃飯。

 

兩位「哥哥」聽到後都高興得櫻吹雪，猫丸的新茶包和櫻花漬有著落。

 

至於兄弟最多的粟田口一家自然最熱鬧，粟田口的大部分弟弟們圍著一期一振打轉，不是送上他們自製的小禮物，就是為一期一振搥肩奉茶。一期一振表面上說不用，但櫻吹雪騙不了貓或刀，所以有些藤四郎輪流抱抱蹭蹭向哥哥撒嬌，粟田口家的房間和庭院附近被櫻吹雪淹沒。

 

已經超過做櫻花漬的程度呢。

 

可是，審神喵覺得仍不足夠。看到自己的近侍只是遠遠的站著「欣賞」，大腳踹他到他大哥身邊。

 

「大將，會痛的。」

 

「貓剛剛吩咐你甚麼的？」審神喵繞起爪好，站在跌坐在地上的近侍面前，借用體型做成的陰影壓迫對方：「拿著東西不送，是不是連這個膽子也沒？」

 

貓尾巴意圖捲走藥研藤四郎護在身上的東西，很快被擋下。

 

「別這樣，若不小心會摔壞。」

 

「會摔壞不懂立刻送嗎？」亂藤四郎加入，拉起哥哥後換他補一腳：「快拿去送給一期哥哥！」

 

在一貓一刀的「鼓勵」下，藥研藤四郎當著所有兄弟前走向一期一振送上禮物。

 

「謝謝。」一期一振笑至瞇起眼，遞上手要摸頭時被躲開，笑容很快被苦笑取代，櫻吹雪的效果亦告消失。

 

「我不是小孩。」

 

「真的是，想摸頭怎麼躲開？」極短們的偵察能力可是不是說說的，厚藤四郎帶頭擋住藥研藤四郎的去路，秋田藤四郎、包丁藤四郎等幫忙拉著哥哥上前。

 

「為甚麼不讓一期哥哥摸頭，一期哥哥會很失望的！」秋田藤四郎邊問邊拉。

 

「就算不是人妻也可以摸頭！」包丁藤四郎的重點好像……但如果可以有好結果就別當沒聽到吧。

 

「被捉住呢，藥研。」一期一振心滿意足地揉了揉藥研藤四郎的頭：「只要是兄弟們，我知道藥研不會反抗。」

 

「怎……怎可能對兄弟們出手？」

 

「臉紅呢，藥研。」兇手之一的厚藤四郎大笑，用力拍拍藥研藤四郎的肩膀：「老實點，來，抬頭挺胸給一期兄看！」

 

「你們拉著我怎可能站好？」

 

「那，請藥研哥哥別逃開去。」亂藤四郎取代厚藤四郎的位置，封住哥哥的退路：「這種日子都不好好賣萌撒嬌，怎算好弟弟？」

 

「設定全錯……不……」藥研藤四郎無奈地試著反抗：「你們……好像理解錯節日的意義……」

 

「沒~有~」亂藤四郎拖長音節，捏捏藥研藤四郎的臉頰：「是要感謝一期哥哥身兼父職，細心照顧我們嘛。沒當哥哥的好弟弟，怎可能被照顧？總是裝大人，叫一期哥哥難受是好弟弟嗎？」

 

「亂……請別這樣說。」一期一振試圖打圓場：「藥研幫忙照顧大家，也是……也是另一種方式。」

 

「真是的。」亂藤四郎轉身就走：「不管你們，一期哥哥有多希望和藥研哥哥多點時間在一起，別以為我們不知道。」

 

「亂……亂哥哥……」五虎退嚇得身體發抖，前田藤四郎立刻追上去。

 

「貓去看看，你們兩個……今天讓大家休息不是要你們吵架的。」

 

沒多久，一貓一刀找到伏到浦島虎徹身上顫抖又不敢哭出來的亂藤四郎。浦島虎徹朝他們點頭，輕拍著戀人，示意他會處理。

 

「抱歉，要主上為家裡的事操心。」前田藤四郎低聲道歉：「而且要勞煩主上為我準備茶。」

 

「沒事……是貓太焦急……對不起。」

 

「主上不必道歉。」

 

「沒事，從一開始，貓已知道他們的情況。以為他們可以接受現在的關係，但忘了藥研也有他的自尊。」審神喵苦笑：「沒事的，相信他們冷靜一會後自然會懂得處理，來，喝了這點後，我們再去看看。」

 

到審神喵牽著前田藤四郎的手回去時，見部分藤四郎已離開，剩下來的則平靜下來呷茶。只見平野藤四郎忙著為兄弟們輪流添茶，偶爾幫忙五虎退照顧大老虎，至於負責泡茶的則是鶯丸。

 

「抱歉麻煩鶯丸殿……」前田藤四郎小跑步走到鶯丸前致意。

 

「沒事，因為看平野君悶悶不樂，見自己有空，所以來一下……」鶯丸笑著遞上茶：「來，茶的味道自會安撫人心……啊，還是主上已為你泡茶？」

 

「謝謝你幫忙。」審神喵上前道謝，並婉拒鶯丸泡的綠茶。

 

「主上越來越願意接受近侍大人的照顧，實在是好事。」鶯丸並未在意貓咪的「拒絕」：「平心靜氣，慢慢等大家適應未嘗不是好事。身為刀劍，即使面對腥風血雨之戰場，也要有平靜、喘息之空間。相信，在主上的帶領下，他們有調整恰當距離之時間……」

 

鶯丸以眼神示意主上往他們看，一期一振和藥研藤四郎並排而坐，同呷著鶯丸泡的茶，雖然沒有對話，但從寧謐的氛圍看來，他們已冷靜下來。

 

「互相照顧的方式有很多，請等他們自己摸索。」

 

「嗯……謝謝你，貓先回去，不打擾大家。」

 

「主上慢走。」

 

審神喵沿著走廊慢慢走，冷不防被搭上肩膀，回頭一看，是滿臉笑容的笑面青江。

 

「一隻貓咪，會否感到寂寞？我是指近侍大人怎麼不在？」

 

「他在……」審神喵正要回答時察覺不妥：「石切丸呢？為甚麼你都是一個人了？」

 

「他在那兒，很受歡迎呢……真妒忌。」

 

原來部分藤四郎來了這兒，連同不少打刀、脇差等圍著石切丸打轉，而石切丸被大家用花環、手花「裝飾」至滿身都是花。在他身邊的岩融情況相若，豪爽的笑聲令大家都忍不住跟他一起大笑。

 

「差點忘了最初大部分刀都是由岩融或石切丸帶著練級，然後各自獨當一面呢。」

 

「而且，御神刀大人個性溫譪，很多孩子都喜歡他……雖然有點妒忌，但看在孩子們的份上只能原諒。」

 

「妒忌的不只你一個。」審神者偷笑，示意笑面青江望向不遠處。

 

明石國行難得在假日，而且沒有工作時起來，偷偷伏在一角偷看。偷看的對象當然是來派的短刀和大太刀，雖然螢丸作為大太刀，沒有被護著升級的需要，但和這位在猫丸裡的前輩關係不錯，所以當愛染國俊說要趁這天感謝石切丸和岩融當日的輔助時也跟上來。

 

身為極短的愛染國俊怎會沒發現自己哥哥在偷看？

 

當送上一束花作禮物後，愛染國俊牽著螢丸直直走向明石國行，並抽出一份小禮物。

 

「這是我和阿螢送給你的。」愛染國俊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平日謝謝你的照顧……國行……不，哥哥。」

 

「看來今天燭台切先生收獲豐富呢。」看著櫻吹雪大爆發，笑面青江禁不住輕笑。

 

「呀哈，貓的櫻花抹醬可以補貨了。」

 

「抹上漂亮的顏色實在很有風情……我指『果醬』。」

 

「如果你希望今晚被御神刀好好『懲罰』，貓會義不容辭請石切丸幫忙。」

 

「呵呵，不用勞煩主人。」笑面青江摸摸貓咪的頭：「有空和妳的近侍大人增進感情較合……別盯著我……認真的，即使知道主人心裡的擔憂，但有些事請妳多走幾步。」

 

「甚……甚麼？」

 

「那天，妳應該給近侍大人的回答是『命令你永遠留在我身邊』，而不是『守護猫丸』。對刀劍而言，被主人重視，守護主人是無上的榮耀。當時，大家都感到不安，除了不少刀劍察覺妳對猫丸的未來有隱憂外，更多是認為妳拒絕了他。」

 

「……怎會……」

 

「請別只用人類的角度看我們……」笑面青江偷瞄一下石切丸，看到他雖然有望向這邊，但無意上前後繼續開口：「我相信，以近侍大人的個性，在他開口表白前已考慮過妳所擔憂的事。既然已把他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請讓他安心。他家裡的事，妳可以暗中推一把，但，別太焦急，以免惹來誤會。」

 

「抱歉要大家擔心。」

 

「沒事啦。」笑面青江笑出聲，又揉揉貓頭：「我沒太大關係，有空哄一下長谷部先生，那天大概算他最生氣。」

 

「咦？」

 

「作為曾被拒絕忠誠的刀劍，他感受最深。不過，主人不必直接跟他說，只要在言行讓他相信妳不會做出跟『那男人』一樣的事已足夠。」

 

「貓……貓會注意……謝謝你的建言。」

 

「石切丸回來了，請容我先告退。」笑面青江欠身：「上面會作出新成員的公告，想必短期內可以安心，請主人把握時間，跟我們的近侍大人再親近一點。」

 

「青江，別胡鬧。」

 

「是，我的御神刀大人，我只是鼓勵主人而已，別想太多。」笑面青江笑著往石切丸身邊哄了哄，順利得到一下摸頭：「再多摸摸都可以，我是指摸頭啦。」

 

「今天特別像小孩呢。」

 

「因為大家今天都和御神刀大人慶祝，我不裝一下小孩似乎會壞了氣氛，難道不合適？」

 

「呵呵。」石切丸看起來很受落，兩刀邊說邊離去。

 

在審神喵決定往哪兒走前，藥研藤四郎已走回她身旁。貓咪的尾巴像平日般繞上他外側的手臂，但這次，審神喵主動勾住近侍的手，但沒幾秒又放開。

 

「那個……可以嗎？」

 

「欸？」

 

「一直沒牽手，是怕妨礙你拔刀。」

 

「在本丸裡大概沒拔刀的需要，以出陣服打扮隨侍只為預防萬一，也為了看起來更端正而已。」

 

「是嗎？」

 

藥研藤四郎以動作作回應，拉著貓咪的爪子往飯廳走去：「燭台切先生說晚飯快準備好，一起過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