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沒想到……父親大人要我帶著大家來參拜。」

「啊，是呢。」

「更沒想到其他人一溜煙跑到不知哪兒……這叫我怎向父親大人交待？」草津嘆一口氣：「不會迷路吧？人太多……看不到他們在哪……」

「哈哈，錦史郎，難道你忘了他們問過我們的問題嗎？」有馬笑著把草津拉到身邊摟住肩膀：「他們有問過我們是否情侶，然後……今天不是該兩個人一起來參拜嗎？」

「耶？」

事情回溯到幾天前，草津家接待了幾位外國政要的孩子。由於純粹私人造訪，而且他們只為家眷，未有任何官銜在身，甚至仍未正式加入父母相同的政黨，官方不宜直接在住宿等方面出手，自然要找跟官方有關連，但又不是制度裡的人物接待。作為世家大族，世代與皇族、官員交好，但未有官職在身，表面上為弓道宗師的草津家實為上上之算。

年輕人們在草津家住下後，因為年紀相差不遠，加上各人都有在不同地方留學、遊歷的經驗，自然有著不少話題。某天夜裡，趁著草津家家主大人到外面應酬時，幾個年輕人拉著草津和有馬說要談心，不知不覺間觸及前面的話題。

草津記得自己沒有回答，可是，總逃不過其他人的眼睛。

「不夠老實呢。」

「噯呀噯呀……真的沒辦法呢……」

「對了，過兩天不是新年嗎？聽說日本在新年時要到神社去參拜。」

「想去呢。」

「你們會帶我們去吧？」

面對作為代表的相聲二人組，草津無法不答應，更沒料到有人會搶先一步提出要求的同時，指定要像在外國電視裡看到那樣，要在零時參拜。

與其說客人的要求不便拒絕，不如說在草津老爺眼前，能好好弘揚日本至為重要。看到年輕人們都虛心、積極學習，更樂得把各種禮儀都告知他們。既然聽到年輕人打算一起去參拜，自然爽快答應，還千叮萬囑自家孩子要好好介紹各種禮節，以免日後被人笑話草津家招待不周，而且更借出傳統著物方便所有人可以全心全意的感受傳統氣氛。

結果，那些年輕人們趁人多時鑽到不知哪兒去，在黑壓壓人潮裡根本無法找到他們。

「放心，他們只是希望我們有二人世界的時間，ma princesse。」有馬輕摸草津的頭但被躲掉惟有苦笑。

「人多嘴雜，這兒是日本，那種話在外面不可以說，免有風聲傳回去。」

「是，遵命。」

「你是故意的嗎？有馬燻。」草津眼神裡明顯帶著怒意，有馬只好乖乖賠罪。此時，鐘聲響起，大家陸續魚貫走進神社。洗淨、參拜過後，草津急於尋找「失蹤」的外國貴賓。

「錦史郎，不如先去求籤？」有馬在草津開罵前說出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外國人對這種傳統大多有一定的興趣，可能會在那兒看到他們。」

「的確。」草津記起其中一、兩位貴賓在出發前嚷著一定要試一次求籤，這是他們只聽聞過，但從沒試過的玩意。草津雖對「玩意」這說法有點感冒，但著實是外國年輕人的想法，不可不重視。

一如有馬所說，在求籤的位置發現其他人，但他們把草津推過去後，又丟下一句「去求御守，待會兒見」後又跑遠。有馬朝他們問了句：「看懂籤文嗎？」後，看到他們搖搖電話回覆後笑著揚手請他們自便。

「燻，不叫住他們？」

「沒事，我們先去求籤，他們不會再走遠。」有馬笑著作保證，兩人一起為自己今年尋求指引。

「錦史郎，怎麼了？」瞄到身旁的人愣住，有馬忍不住開口。

「沒……只是看到指引有點……有點在意而已，別擔心。」

「哦？」

「怎可能開誠佈公？嘿……說我把事情說出來反會有更好的發展，神明似乎在開玩笑。」

「錦史郎不會是求問姻緣吧？」

「與……與你無關！燻何時這樣多管閒事的？如此無禮的事……嘖……若不是看在此地為神社的份上，看我會怎樣教訓你？」

「是。」有馬今天倒特別聽話，聽話得令草津完全不習慣，正確來說是有點擔心。

「我……我不是要教訓燻甚麼……要知道，身處日本任何可能都會出現，若不規行矩步，和燻的事……和燻的事會更艱難。」

有馬沒作聲，能否從這狀態中走出去是他的意志。

關係一天未落實，再怎樣以戀人包裝也無改「主僕」的事實。自己父親的過去是最好的證明，縱然未敢猜測他們當日走到哪個地步，但可以從手上有的資料分析到並不比自己和對方的關係來得淺。

草津大人特意替自己挑選的著物，感覺是有點年代之物，暗處隱約繡有原擁有者的名字，可惜似乎已被刻意除去，希望只是自己多疑，而不是暗示當日他們曾走到跟此刻兩人一樣的地步，卻最後礙於家族、規範而告終。

惟有寄望，他能從「神諭」中找到出路。

尋回異國的貴賓後，眾人一起寫繪馬祈福。外國來的年輕人們忍不住討論是否要把內容翻譯成日文方便神明看懂，草津有禮地回應作為一個神，自有衪的能力通曉大家所寫的願望。在大家忙著掛自己的繪馬的時候，草津也悄悄掛上自己的願望。

「錦史郎，寫了甚麼？」

草津沒回答，只把繪馬轉向對方，有馬把自己的繪馬掛到他旁邊，兩人看到對方的願望後相對而笑。

「放心，我會努力實現燻的願望，絕對。」草津輕聲回應：「請給我一點時間，絕對可以，請相信我。」

「會的。」有馬微微躬身：「無論等多久也願意。」

聽到這句話，草津身體一抖，拉著有馬轉到暗處並踮起腳吻上對方。

「不會讓燻等太久的……」草津抱住有馬，把臉埋到對方胸前：「請再忍耐一下，過幾天回去後……可以跟以往一樣……」

「嗯。」

「回去後想喝燻泡的茶，請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

「在早上的活動前，可以留下來嗎？今天……父親大人大概很忙，不會有空理會閒事。」

「錦史郎高興就好。」

「別用這句好嗎？」

「很樂意。」有馬執起草津的手輕吻：「去找回大家一起回去好嗎？我等不及。」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