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小熱！很久不見……啊，應該是先祝各位新年快樂……」箱根家裡，大家趁著假期，而且在不同地方升學的前輩都回到眉難時舉行聚會。

 

「哇！很多外國的零食嗦！」有基雙眼發亮：「都是給我們的嗦？哇！謝謝小錦前輩、有馬前輩嗦！」

 

「小錦前輩呢……」有馬忍不住先笑起來：「很久沒聽這稱呼，呵呵。」

 

「燻！」

 

「嘛……很久沒聽過會長罵人呢……有馬，這陣子大概辛苦你了。」

 

「怎會？錦史郎的可愛你們不會懂。」

 

「嘿，似乎會長在那邊跟有馬過得不錯呢！看到會長變得更美更吸引，有馬……看來你們在那邊很忙碌呢，對吧？」

 

「阿古哉，不要無禮！」

 

「啊……會長有了有馬，有馬有了會長就忘了我啦……」下呂繼續使壞：「只帶了零食回來，但是，明明在法國卻沒帶馬卡龍……」

 

「下呂阿古哉，何時變成這樣無禮的？」

 

「呵呵，錦史郎，你先禮物拿出來等阿古哉安心吧。」有馬笑著打圓場：「抱歉呢，大部分都是很普通的東西……」

 

大阽分人都在道謝後收起禮物，只有一人立即拆開。

 

「哇！香水！」下呂的笑容閃亮，比盛開的花好看數百倍：「這種……是很難買到，因為原料太珍貴，而且每個香水瓶都是由大師精心打造的夢幻逸品。為甚麼，為甚麼會買到的？真的是送給我的嗎？」

 

「啊，原來是這樣嗎？」有馬一臉錯愕：「雖然知道是很名貴、罕見的東西，但因為是家裡一位老朋友送給錦史郎的，所以不大清楚。錦史郎覺得這樣漂亮的香水比較適合阿古哉，特意帶回來的。我們當然另外有禮物給阿古哉，只是今天不適合拿來，這個是轉贈的禮物，當然不計算在內。」

 

「喂，有馬！會忽略美麗的東西一點都不像你……呵呵……會長，別看著我。這東西雖然是別人送你的，但現在說要給我嘛，你覺得可惜我都不會還。」

 

「才不會，味道不適合。」

 

「哦？」下呂發現重點：「呵呵……會長，那，甚麼味道適合你啊？」

 

單是說當然不夠，下呂還忍不住戳戳戳：「會長真的越來越可愛呢……呵呵，有馬，似乎這段日子的『教育』很成功。」

 

「教育嗦？」在狀況外的有基突然加入，鬼怒川和由布院制止不及：「小錦前輩要學甚麼嗦？」

 

對著有基閃亮又純真，半分惡意都看不到的眼神，草津明白天真無邪的殺傷力有時比某後輩擺明小惡魔系的態度更難應付，臉蛋紅得快要冒出煙來：「沒……沒甚麼……」

 

「錦史郎真的越來越可愛。」會在這時候拯救戀人的一定不是有馬燻，會在後面補一腳的才是：「實在太讓人喜歡。」

 

「燻！別這樣好嗎？」草津少見的在人前怪叫，有幾個人已忍不住在偷笑，肩膀都在發抖。高冷自持、律己甚嚴得只會板著臉的眉難高咬前學生會會長大人，現在根本跟被耍玩的少女沒差別：「不准笑！不准！」

 

不過，眼下環境誰願停下來？即使鬼怒川想像以前般制止有基繼續亂接話，但在藏王挑撥下呂，說他根本不懂香氣，只會隨口亂說下，演變成替草津「挑選」味道的大戰……

 

「不好意思，後輩們剛剛有點過份……」到鬼怒川爆發，制止這個瘋狂的畫面時，已是不知多久後的事。

 

「……沒……沒事……」草津的臉蛋依然微紅，兩人在箱根家的後園空地的一角席地而坐，防衛部的其他成員在另一邊笑鬧，而有馬和下呂則佔了另一角，似乎在談論著甚麼：「那個……小熱……最近似乎過很幸福……不用擔心呢……」

 

「……小錦……」鬼怒川的臉立刻紅透：「……怎麼……突然這樣說？」

 

「沒……真的……」草津苦笑著搖頭，淡淡的說：「至少，肯定小熱會一直幸福就夠。」

 

鬼怒川身體抖了抖，警覺地轉向草津，滿臉擔憂：「小錦和有馬不是發生甚麼事吧？」

 

草津拼命搖頭，聲調再低了幾分：「沒……不，不知道……在法國沒事……但，回來後……好像怪怪的……」

 

「怎麼回事？那個……小錦不想說可以不說。」

 

「不……小熱……」草津把頭枕到鬼怒川肩上：「……父親大人要燻住下……我們怕被發現……甚麼也不敢做。可是……總怕被他們察覺……畢竟，父親大人請來的客人都發現……他不可能不知……燻現在，很有距離感。那個……即使在身邊，但仍像隔得很遠。父親大人請過他幾次到茶室單獨見面……很擔心，如果，如果被發現……燻又為了我不敢說……怎辦？」

 

「有跟有馬提過嗎？」頭搖得更兇，鬼怒川只好摟住自己的好友：「沒事的……或者只是不習慣。始終，在別人的家生活，有時要適應……小錦初到法國時大概都會有適應期，不是嗎？」

 

「……嗯……那個……小熱……」草津的聲音有點鼻音：「如果，如果我希望小熱和那傢伙……有一天到法國一趟，可以嗎？我知道那種要求或者很無理，但，有些事，即使不希望家裡知道，也想小熱在場……」

 

「欸？」話題跳到鬼怒川完全無法理解的點上。

 

「燻……燻應該是怕我無法下定決心……我打算證明給他看。」草津吞吞口水：「原本仍在考慮時間點……但，經過這次回來，我知道無法再等……再下去，我怕燻會因擔憂父親大人，或是為了草津家，以至我的聲譽而退出……」

 

「小錦？」

 

「法國，確是好地方呢……」草津把臉埋在鬼怒川的身上：「……不必一定要國民，不……燻是國民，這一點我不會太擔心。最重要，那兒可以做到日本無法做到的事……」

 

鬼怒川開始猜到草津的想法，所以靜聽對方的話。

 

「你會來吧，小熱？」草津的聲音帶點甜美：「如果有那一天的話。」

 

「會的，小錦。」鬼怒川點頭，鄭重地說：「再遠也會來。」

 

「謝謝，請對其他人保密，在一切有答案前，即使是那傢伙也先別說，可以嗎？」

 

「當然可以。」

 

另一邊，由布院走向有馬，有馬會意地和他走到人少的一角。

 

「嘛……別麻煩到熱史。」

 

「很抱歉。」

 

「吶，吵架了？」

 

有馬搖頭，頓了頓再說：「決定權在錦史郎身上，始終，有關家族的事不由我這個外人決定。」

 

「麻煩。」由布院伸伸懶腰，咬一口自己帶回來的溫泉饅頭：「甚麼決定權？嘛，我不懂，只知道你們在麻煩熱史。想說不會自己去說嗎？等他主動不如自己去說……熱史很多話都不敢先開口，等太花時間，還胡思亂想簡直浪費休息。見鬼，怎麼跟你說這種費神的事？嘛……就是擔心影響熱史……」

 

「抱歉，麻煩到鬼怒川。」有馬低頭：「錦史郎要面對的壓力比我大，由他去決定絕對是無可厚非……我會尊重他的最後選擇。」

 

「嘖……」由布院一下抓住有馬的肩膀：「若不是因為看到熱史掛心你們，為你們的事苦惱，我懶得跟你說！當然，熱史都是怕得要命，在意他人的想法、目光。我等了多久，費了多少心思讓他相信我們也可以試試想想未來？要草津做決定，有馬你不應該先令他相信你這個選項值得嗎？」

 

「這……」

 

「總之，別打擾熱史。」由布院瞪了有馬一眼：「熱史很在意草津，視他為最重要的朋友。如果草津有甚麼事，他一定很傷心又不敢說……哄回他很麻煩也很難，而且，即使是我都無法幫他甚麼……嘛，有人說你笨嗎？連你的後輩都看出來的事，你別跟我說你沒發現。會長變了很多，變好了，這不是證據嗎？」

 

「嘿，謝謝你。沒想到要聽你說教。」

 

「只是討厭日後麻煩到熱史。」由布院白了有馬一眼：「那等同我有麻煩。」

 

「是，了解。」

 

是夜在回草津家的路上，草津主動挽著有馬的手臂。

 

「錦史郎，你不是說過……」

 

「再下去，連燻都失去的話，那些擔憂有甚麼作用？」草津繞得更緊：「燻……想早點回去嗎？我可以找個理由跟父親大人說，只要跟學業相關，他一定會批准。」

 

「錦史郎？」

 

「原本打算等到燻二十歲的……」草津執起有馬的手，撫上那隻精緻的指環：「回去後，我會儘快查清楚那些法例、手續……然後以最快時間，至少，在夏休回來前和燻定下來……」

 

有馬愣住。

 

「我不知道父親大人跟燻說過甚麼，但，小熱說得對，要跟燻說清楚。」草津停下腳步，定睛看著有馬：「擔心燻怕我無法面對家裡的一切，寧願變回以前一樣。最近父親大人藉詞多次找燻去詳談的事，我全都知道。雖然不知道父親大人對燻說過甚麼，但，從燻這幾天變了很多看來，裡面絕不會有甚麼好話。」

 

「請別誤會……草津大人並非如錦史郎所想……」

 

「那，請問父親大人的想法是甚麼？」

 

有馬啞然。

 

「……果然……我會跟父親大人說有要事要提早幾天回去……反正不差幾天，他不會懷疑。」草津輕吸一口氣，靠在有馬手上柔聲說：「我們結婚吧，燻。在今年之內。」

 

「……錦史郎……」有馬緊抱草津拼命點頭：「嗯……」

 

「今晚，請到我的房間……在回去前，我希望燻盡量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草津蹭了蹭：「怕有變卦，父親大人太厲害，很怕……」

 

「一切照錦史郎的意思。」

 

「請別說這種話。」草津抬頭望上去：「來，換個方式。一般人會對未婚妻這樣說的嗎？」

 

「當然可以。」有馬抵上草津的額頂：「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即使草津大人有話過來，也會跟錦史郎一起面對。」

 

「嘻……回去吧。」

 

「嗯。」

 

聽說在草津跟草津家的家主大人請示要提早離開，打算隔天出國後不久，有馬收到家裡的訊息說有馬家的那位當家隔天有要事出國到日本一趟的消息。

 

看來，要找一個機會、辦法，讓這對傲嬌的父子可以坦誠對話。

 

這個人對一切要求完美，怎可能讓他的「夢想」有所缺陷？

 

回去再打算。

 

不想他再誤會更多。

 

那一位，始終是他惟一的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