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嗚哇！」防衛部裡充滿白煙，大家都在咳嗽：「見鬼！翁巴特，這次一定又是你！」

 

「咳咳啾吧……抱歉……沒事，只是煙霧洩漏，嘛啾……」

 

煙霧散去後，翁巴特被由布院一腳踩倒在地。

 

「甚麼叫沒事？」由布院一手拎起一個藍髮小鬼，怒氣沖沖地向翁巴特咆哮：「熱史變成這樣都敢叫沒事嗎？」

 

「不准欺負翁桑嗦！」為救翁巴特，有基出腳踹走受害者，一個粉紅色的毛團擺脫由布院的腳後用力撞上牆，不知這是否算是二度傷害。

 

「嘛……怎辦？」由布院小心把小鬼怒川換成抱姿，不知是否嚇著的關係，變成幼童狀態的鬼怒川沒哭沒吵鬧，只直直地看著由布院。

 

「怎麼了，熱史？」由布院難得有和顏悅色的表情。

 

「你是……小煙？」小鬼怒川眨眨眼，突然安心地笑起來：「很大個的小煙，大個！」

 

「噗！」後面的後輩們全部大爆笑。

 

叩！

 

側門被人用力打開，學生會會長大人滿臉怒容，肯定準備罵人：「身為神聖眉難高校的學生，竟然在無端起哄吵鬧，實在有辱……哇！小熱！發生甚麼事？這個真的是小熱？喂！快點解釋！絕對是翁巴特的傑作！快出來面對！小熱究竟發甚麼事？呀……小熱，我不是罵你……別這樣，乖……乖呀，別哭，別……呀！在發抖了！怎麼辦？喂！翁巴特在哪兒？快出來！噯……為甚麼向後退？我嚇怕小熱嗎？我是小錦呀，難道小熱認不出我了？你這傢伙怎麼抱著小熱！快放下他！」

 

「小……小錦生氣……對不起！對不起……」小鬼怒川再往由布院的方向縮了縮，拼命道歉：「一定是我做錯甚麼……對不起，對不起……」

 

「小熱，我說過多少次不准道歉！」草津習慣條件反射地罵人，旋即察覺自己失言：「我我我不是在教訓小熱，只是隨便道歉是對他人太失禮……呀……怎麼我又說這種話？翁巴特在哪兒？甚麼？暈了？就算死了都先替小熱回復才可以去死！」

 

「錦史郎，怎麼啦？」有馬聽到吵鬧後同到防衛部部室：「啊？小鬼怒川？很懷念呢……」

 

「有馬，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

 

「啊，抱歉。」

 

「嘖……怎麼大家都只會道歉……」草津聽到啜泣聲後又轉向小鬼怒川：「為甚麼要哭？我不是在罵小熱！喂喂……那個……」

 

「又讓小錦生氣……小錦又會不理我……」小鬼怒川突然哇一聲大哭：「一定是我錯了，小錦生氣……討厭我……又會不睬我……很怕……」

 

「我怎會不理會小熱？」草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小熱為甚麼這樣說？」

 

「小錦生氣……做錯甚麼……嗚……小錦一直不跟我說話……嗚哇！」

 

「我何時討厭小熱？我不是一直跟小熱說話嗎？」草津被兩人份的眼神止住了話，然後領悟裡面的理由，伸手從由布院手上接過小鬼怒川：「不會了，再也不會不理會小熱……」

 

呀呀……是這樣嗎？

 

變回小孩後，過去的傷口都被翻出來，再以孩子的想法、反應體驗、回應嗎？該說是幸運嗎？如果只是回到事發時間，以他當時的個性更不可能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抱歉，那時小熱一定嚇壞了……」草津柔聲安撫：「不會再討厭小熱，也不會再不理會小熱，跟小熱永遠是好朋友，請放心。」

 

溫柔地抱著小鬼怒川，草津把頭輕靠上他小小的肩膀上：「抱歉呢，小熱。那時我一定傷害小熱很深……」

 

「小錦……不生氣了？」

 

「嗯。」

 

「真好。」小鬼怒川破涕為笑，安心合上眼：「真好……」

 

「喂……睡著了？」

 

「嘛，不愧是小鬼，哭累就睡……」由布院接回小鬼怒川：「希望變回後記得。」

 

「甚麼變回後記得？太羞恥！」草津立時炸毛，由布院則淡然以對。

 

「會長，如果熱史忘了你剛才的話，說了不是白費氣力嗎？啊……」在草津反擊前，小鬼怒川身體逐漸被白煙包圍，由布院感到手裡越來越沉，在煙霧中俐落而且很自然地調整姿勢，到煙霧開始淡去時鬼怒川已回復原狀。

 

「嘛……還是太輕呢……」由布院苦笑：「都說過別減肥。」

 

「嗯……煙……小煙？」鬼怒川揉揉眼，並未因自己被由布院抱住而感到太驚訝：「睡著了？好像……做了個好夢……」

 

「對呢，小熱。」草津苦笑，被當成夢境總比「記得」或「忘掉」較易讓大家接受和以後面對彼此。

 

「欸？小錦怎麼……啊，小煙，先放我下來！」鬼怒川焦急地要轉身下去，一時間差點失去平衡，幸好由布院及時反應過來把他撈回來，鬼怒川乖巧地繞上由布院的脖子穩定身體，確認安全後再慢慢從由布院身上下來站好：「怎麼……是不是發生甚麼事？小錦和有馬都在？」

 

「啊，沒事。」有馬勾起一貫的平靜沉厚的笑容：「只是小事，既然鬼怒川已經沒事那我們先回去了。」

 

「咦？」鬼怒川遞上手要叫住他們又因為不好意思而放下，本準備回去的草津停下，然後轉回去。

 

「笨蛋小熱！」

 

「欸？」

 

「有話，以後要記得說。」草津直勾勾地看著鬼怒川，轉瞬換上溫和，但略帶苦澀的笑容：「我們是好朋友，永遠都是。」

 

「嗯。」鬼怒川微微點頭，惟剛剛想說的話仍不敢說出口。

 

「別再因為擔心我而甚麼都忍耐不說，那不只是無禮……」草津慢慢走近鬼怒川，語調很輕柔：「不會再胡亂生小熱的氣，也不會再無端不理會小熱。不值得……傷害自己好朋友，真的不值得。」

 

鬼怒川不是笨蛋，理解對方話裡的意思：「謝謝小錦，我以後會注意，像小時候一樣，有話要說時就跟小錦好好說出來。」

 

「學生會的工作很多，先回去了。」

 

「那……放學一起回去好嗎？」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