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niecat@猫丸

「小熱……那個……我……我喜歡你！」在快結束一個充滿文化氣息的一天時，草津在河邊拼盡勇氣說出一直埋藏的話。

 

「……小熱……會討厭嗎？」草津抬頭對上鬼怒川雙眼，怯怯地開口：「抱歉，我自把自為說出這種話……一定令小熱很煩惱。可是，作為一個有……有責任感的人，絕對要認……認認認真，認真看待自己重視的人……所以，要，絕對要和小熱說清楚！我我我……很喜歡小熱！不只是朋友的喜歡……那個……被小熱討厭也沒關係，因為……小熱很重要……不想騙小熱，要，要認真地告訴小熱！」

 

一口氣說出所有要說的話，草津吞吞口水，膽戰心驚地等待自己最重要，最要好，亦是自己最最最喜歡的人的回覆。是答應是拒絕都不是最重要，惟一害怕是對方回以嫌棄、懼怕等等反應，然後永遠失去這個好友。

 

鬼怒川錯愕了數十秒，然後回復跟平日沒兩樣的平靜、溫柔的臉容，微微搖頭。

 

「抱歉呢……請恕我無法答應。」

 

草津雙眼立刻紅了一圈，鞠躬道歉後準備轉身就跑，豈料鬼怒川緊緊捉住草津的手腕拉他回到身邊。

 

草津茫然地看著眼前溫柔的笑臉。

 

「小錦認真地說這番話……」鬼怒川深深吸一口氣後續說，眼神堅定而且認真：「所以我一定要認真回覆，否則是對小錦無禮。」

 

草津自動自覺站好，抬頭細聽。

 

「可能……可能這樣說是無禮，很沒小錦著想，可是……若不清楚回覆小錦，可是踐踩小錦對我心意……我很喜歡小錦，是好朋友，最好的朋友的那種喜歡，所以無法回應小錦對我的心情。可是，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討厭小錦，而且，而且會永遠視小錦做最好的朋友。」

 

「謝謝小錦對我的心意，是我無法回應，絕不是小錦的錯。很高興小錦願意說出來，感謝小錦相信我，也願意對我認真。我知道，我現在不是一個適合安慰小錦的人，但，我都希望可以以同樣認真的態度回覆小錦。因為，小錦對我很重要，所以一定要對小錦公平，也要好好尊重小錦的心意。」

 

草津苦笑，微微搖頭：「沒事……大概……小熱沒被嚇倒，沒避開我，我已經很欣慰……畢竟，這是不正常。」

 

「不是這樣！」鬼怒川少有地強硬：「小錦即使覺得不安，也願意老實開口，為甚麼要說不正常？我無法答應，是因為小錦是小錦，小錦是朋友，沒有那種感覺和想法，而不是其他。如果單是因為那種事而要避開小錦，是對小錦的侮辱，所以……所以知道小錦的心情後，決定要認真回覆。因為，因為怕小錦誤會……以後，無論發生甚麼事，小錦都是我鬼怒川熱史的好朋友，如果，如果小錦有一天告訴我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那人無論是誰，是男是女，我一樣會衷心祝福小錦……抱歉呢，小錦剛剛對我表白，我卻用這個做比喻……看來，我沒為小錦設想。」

 

草津搖搖頭，想靠上去又不敢，鬼怒川主動抱住他等他可以伏到自己肩膀上。

 

「我相信小錦會找到更好的人……一定會。對不起，不知道該說甚麼，但，謝謝你……真心的，謝謝小錦會喜歡我。」

 

「……小熱……」

 

待大家平靜下來，夕陽早已西下，四周一片昏暗，只零星地透著路燈的光芒。

 

最要好的一對童年好友沒人說要先回去，兩人在河邊席地而坐，靜靜地看著剛出現的星空。

 

「……小熱……謝謝……」心情平復後，草津回復平日冷靜自持的臉容：「幸好小熱有認真回覆，我，我以為今天後，再沒面目見小熱……」

 

鬼怒川搖搖頭：「怎會？我從未討厭過小錦，以後也不會。」

 

「謝謝。」草津先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謝謝小熱認真回應，也謝謝小熱立刻給我答覆……至少，說出來呢，在畢業前。大概，大概算是了結一件心事……」

 

「謝謝小錦願意讓我知道。」鬼怒川尾隨草津站起來，清澈的眼神沒半點負面想法在內：「這份心意我會好好珍惜，不會辜負小錦的信任。」

 

「有點可惜……但……謝謝。」草津笑著遞上手，鬼怒川伸手相握：「雖然答案令人失望，但不再需要再掛心。如果小熱說要考慮的話，我今晚一定無法好好休息。」

 

「抱歉呢。不過，因為小錦對我很重要，所以，若有答案的話，我不希望對小錦有半分隱瞞。」

 

「嘿……」可能是為了轉移心情，草津隨口轉移話題：「因為是我嗎？那，如果是那傢伙呢……」

 

鬼怒川因為被突擊而呆住，草津自知多言立刻道歉，但鬼怒川擺擺手表示不用。

 

「小錦……沒事……只是，小錦這樣一說……我真的不知道……」

 

「欸？」草津愣住：「是還是不是，不是會知道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鬼怒川搖頭：「能立刻回覆小錦，是因為知道答案。可是，若果是小煙，我真的不知道……難道下呂同學說仰慕小錦的話，小錦可以立刻回覆？」

 

「立刻拒絕。」秒回。

 

「有馬呢？」

 

這次換草津愣住，兩人呆望幾秒後，一起大笑。

 

「小熱……我服了你……」草津的笑聲變得爽朗：「果然是小熱，跟小時候一樣，在這種事上總是很遲鈍。不過，這就是小熱。」

 

「小錦不也是嗎？」鬼怒川立刻反駁，草津告白後殘留的沉重氣氛至此正式一掃而空：「好啦，要回去了。」

 

「小熱先走吧……」草津點頭：「再沒腦筋都不會在被人拒絕後，和小熱一起回去吧？」

 

「那，小錦。」鬼怒川沒反對，微微點頭：「學校見。」

 

鬼怒川先行離開，走上不遠路後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嘛……很巧。」

 

「小煙怎麼在這兒？」鬼怒川心裡一暖，很自然像平日一樣地吐槽：「不會是睡到現在吧？」

 

「買溫泉饅頭。」由布院手裡拿著一盒已經變冷的饅頭。

 

「是嗎……」鬼怒川沒戳破：「一起去吃飯嗎？想吃咖喱。」

 

「那，CocoKaRa？」

 

「嗯。」

 

草津則在河邊待上好一會兒，抹乾終於可以流出來的淚水後轉身，在河堤上看到讓自己安心的身影。

 

「身為學生即使在假日也不應在外流連……」草津笑著開口：「我不記得有教過身過學生會成員的人到處亂跑。」

 

「只是去買茶葉。」有馬晃晃手上的紙袋：「買了新的洋甘菊茶，錦史郎要試嗎？」

 

「嗯，一切拜託你，有馬。」